第9节(2 / 2)

宁吉慌忙应了。

果不其然,良九也不在。床上哆哆嗦嗦藏在被子底下的是宁安。

“你家小姐呢?”宁善拎起宁安,“敢瞒我,就让二哥做主,把你这个看不好主子的奴才给发卖出去!”

宁安早吓得如鸡啄米似的,不停磕头,“六爷饶我,小姐被十小姐带走了。是十小姐说如果奴婢敢阻拦,就……”

宁善懒得听她废话,“去追。”

良九摩挲着袖中的玉佩。那玉佩良九日日拿在手中,看到它就像看见柳公子那俊秀的脸庞一般。

咬咬牙,良九打定了主意。

提起裙边,踩着树桩。绳索粗糙,良九细嫩的手掌心被勒出了一道红痕。

“嗖!”什么东西打中了良九的左肩。良九吃痛松了手。

原本爬到了半空中的良九滚了下来,与德十滚作了一团。

“哎哟!”德十痛呼出声。

宁善收了手,负手踱步过去。笑眯眯的看着狼狈不堪的两人。

“好巧,我出来赏个月竟又见到两位妹妹。”

“……”良九没有说话,借着月光,她看清了宁善刚刚出手打她的东西是什么。

竟是一粒小小的炒豆。而宁善现在手里握有一大把炒豆。

良九只觉得自己半边的肩膀酸麻,心下暗暗吃惊,宁善的功夫竟有如此进益。

“怎么又是你?”德十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又扶起良九。

宁善一边往自己嘴巴里送炒豆,一边兀自笑嘻嘻去扯墙上挂着的“大内宝贝”,“怪不得前段时间祥哥儿还跟我说,他身边的龙虎爪怎么丢了,原来是丢到了这里。既然东西两位妹妹帮忙找到了,也可以回去休息了。”

德十一触及宁善的眼神,吓得一个激灵,“我这就回去。”说着就跑了个没影儿。

宁善叹了口气,“宁欢宁乐,送十小姐回去。”

“是”

宁善转身,也不看良九,自顾自的回了院子。

柳牧原收到了云雾老人的回信。言他如今正在诊治一位病人,人手不够,脱不开身。如果他能回山帮忙,那他就能在一月之内结束诊治,来到京城为宁俭施术。

柳牧原收到来信,心中五味杂陈。

他与九小姐的事情还未有定数,这一去便是大半个月,两人见不到面,万一九小姐忘了他,又万一九小姐嫁了他人……

这样想着,柳牧原便觉得气闷。手里握着医书,不知不觉竟又发起呆来。

医馆门外有人来敲门,说是有人家生了急病,让柳大夫赶紧看看。

童子着急忙慌的来请柳牧原,敲了半天的书房门也不见有人应声。屋中的油灯还燃着,想是又看书看入迷了。无奈之下,童子只得又去请柳翩翩出马。

“女先生,有人生了急病,请您到前面医馆去。”柳翩翩刚睡下,听到童子叫喊,披了件外衣坐起。

“先生呢?怎得不叫他?”童子一指柳牧原的院子,“先生又发起呆来了,小的只好来请女先生。”

“知道了,你去吧。”

柳翩翩换了衣裳,到了前堂给病人问诊。待到病人安然睡下,东边已经初现了鱼肚白。

还未回到自己院子,就看见柳牧原屋里的油灯还燃着。

“难不成一夜未睡?”柳翩翩径自推门进去,就看见柳牧原正盘腿坐在席上,油灯里的油都快干涸了。

“哥!”柳翩翩推了推柳牧原,他猛然回神。

柳牧原一夜未睡,下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胡茬,“啊?怎么了?”

柳翩翩无奈,“想什么呢?你又是一夜未睡。”

“哦,收到了师父他老人家的信,让我回山一趟。”柳牧原揉揉眉头,“回去要大半个月,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了医馆里的事。”

“应付不了,关了医馆便是。等你从山里回来再开张也行。”柳翩翩将他手边茶壶的剩茶悉数倒了个干净,又重新打了水来,放到了茶炉上。

“哥哥打算何时起程?”柳牧原犹豫半晌,“不急于这一时,还有些事要做。”

良九一再被宁善的看守惹出了火气。

宁安终日战战兢兢的,唯恐哪里说错做错,再触了小姐的霉头。

“今天是第几日了?”良九摔了手边的茶盏,“你我难道是囚犯吗?日日被人这么看管着!”

宁安跪在一堆碎瓷旁,吓得大气不敢出。

“为何这么久了,二哥也不来看我?好你个宁善,阻了我见柳公子,竟还敢阻了我见二哥,谁给了他这么大胆子?”

“啪”又是一个倒霉的茶盏粉身碎骨。

宁安瑟缩着,都快钻到地缝里去了。

“小姐,奴婢有要事见九小姐。”门口,跪着一个小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