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九不耐烦的挥挥手,“让她进来。”
宁安小跑着撩开帘子,“小姐让你进去。”
“九小姐,奴婢是十小姐院子里的。十小姐让奴婢过来回您一声,现在柳公子正在二爷院子里。”
良九一惊,站来起来,“你说什么!”
那丫头一见到良九屋里那满地的碎瓷,心中直道这个九小姐果然不如面上那般温婉。
“小姐,柳公子来府里了。”宁安壮着胆子上前,“小姐可是要想办法出去?”
良九打发掉了德十院子里的丫头,一边苦思如何能出了院门。
“不好了不好了,小姐不知怎么了,突然晕倒了。”宁安突然闯进宁俭的院子,径直跪到了宁俭的面前。
柳牧原见是良九身边的丫头,“噌”的站了起来,“九小姐在哪儿?”
宁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宁安,“柳兄莫急,还是先问清楚的好。”
“九小姐最近饮食如何,心情又如何?”宁安哭哭啼啼的,“小姐最近总是哭,饭也用的少。今日一听说柳公子来了,猛地站起身来,就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嗯,终于可以见到情郎了~
☆、第十九章 带我走
良九望着烛台上的烛火忽高忽低,心里就不禁想起自己那还未开花结果的爱情。
她现在心里满是对宁善的怨恨。如果不是他,她现在怕是早已坐上了抬往柳家的花轿,成了柳家的新妇。
想着想着,不禁红了眼眶。
拿出他给她的玉佩。玉身晶莹剔透,像是被人时常握在手中把玩摩挲一般,络子有些地方有些掉色。良九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柳牧原已经收拾好行装,并将牧原堂的一应事务悉数交给老王大夫,还仔细叮嘱他,一定要好生照顾柳翩翩,莫要她惹事云云。
交代好后,他偏又不放心翩翩一人留在京城。思来想去,柳牧原决定暂且送妹妹到宁府去,有宁俭照顾她,翩翩受不了什么委屈。
柳牧原觉得,一旦师父施术成功,治好了宁俭的隐疾,那他就不失为一个值得托付的好男人。柳牧原又想起良九,这个在他眼中超凡脱俗的女子,什么时候才能靠近她的身边?
想起昨日在宁府,一听说良九小姐晕倒,他顿时觉得坐立不安。当他还听说良九小姐是因他茶饭不思,他更是心如刀割。
拿起良九小姐送来的手书,上面的字体就像见到良九小姐的面容一般。柳牧原看了半晌。
起身,他决意出去走走。
良九将裙摆提起,踮着脚观察东跨院的情形。
她刚刚从自己院子的仆妇那里找到一架梯子,好不容易挪到了东跨院,良九靠着墙喘粗气。
她决定了,既然宁善非要与她作对,那她也不介意与宁善好好斗上一斗。
他可能怎么都不会想到,没有德十的教唆,她是不会单独有所行动的吧?
良九扶着梯子,嘴角微扬,“你以为我会善罢甘休吗?”
手脚并用,良九爬上了墙头。从这里看去,东面赫然就是街道。只要沿着这个街道直走,就一定能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此时的她,觉得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
正欲回身搬梯子,谁知脚下的梯子猛然被人抽走。良九骇了一跳,“谁?”
“你快下来。”说话的,是多日未见的宁俭。
“二哥?你怎么会在这儿?”良九没见着宁俭带人在身边,松了口气,“二哥,还望你成全我。”
宁俭看着可怜巴巴的良九,一时也有些心软,“是不是如果我没发现,你就打算跑出府去,一辈子都不打算回来了?”宁俭扬了扬手里的信封。他就是心血来潮,想着看看“闭门反省”的良九最近如何,可是一进门,除了留在书案上的信,就剩下跪在那里战战兢兢的宁安。
良九露出不忍的表情,“二哥,宁善不许我见柳公子,我别无他法。”
宁俭叹了口气,“女子奔为妾,你若是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走了,你难道连自己的颜面都不顾及了?”
“二哥,就让我见柳公子一面,见一面我就回来。”良九带了些哭腔。
眼见着宁俭到底还是心软了。
柳牧原不知不觉就溜达到了宁府附近。当朝没有宵禁,入了夜也是允许小民自由走动的,就算如此,街上也是冷冷清清,附近除了还未收摊的云吞铺子,就还有满腹心事的柳牧原。
隔着老远,柳牧原看见宁府后门的院墙上,有一奇怪的物什儿。
柳牧原不信什么鬼神之说。壮着胆子,便慢慢靠近了那处院墙。再抬眼看去,墙上竟是一个人,若是没看错的话,还是位女子。
柳牧原慌忙跑了过去。
“二哥,求你成全我。”良九抹了抹眼泪,毅然决然的转身欲跳。
“不要!”这是宁俭的。
“不要!”这是柳牧原的。
柳牧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站在院墙下,抬头看着良九。她那么瘦弱,是如何做到爬上这么高的院墙,可有受伤?
良九听到柳牧原的声音,身形一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柳,柳公子?”
“嗯,是我。你别急,我这就接你下来。”柳牧原说着,就要施展轻功,接良九下去。良九却突然摇头,“不要,你就站在那里等我。”
宁俭见自己劝说无效,眼睁睁的看着两就从墙头跳了下去,能听见她被柳牧原接住,抱了个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