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说:“没有。找不到。”
张小道绕着尸体走了一圈,疑惑的说道:“九哥,没有魂。”
茅九挑了一下眉,问老钱:“死了几天?”
“不超过48个小时。”
“也就说死了还不到两天。”
老钱见茅九和张小道脸色都有些怪,不明所以的问出心中疑惑。
茅九让张小道解释,张小道开口:“人一死,七魄立刻离体消散,魂魄需二十四小时才会离体。枉死之人一般三魂要在身体里徘徊比较长一段时间才会离开。”
茅九突然说道:“还有例外。你说说。”
张小道思索了会儿说道:“要么枉死之人临死之时受到惊吓,把三魂吓跑了。要么三魂被邪术拘走。”
茅九点头,满意。然后对老钱说道:“大约就是这些情况,按照你所说的,黄忠的死确实很诡异。而且我还能感觉到淡淡的鬼气,不过另外两宗凶杀案却感觉不到鬼气。我以为是人为,可尸检报告又说明了其中还有许多诡异。不过我觉得是人为的可能性很大,也许是有什么东西协助人杀了玉美蓉的两个人。我想这些还是需要你们专业的破案高手去查。”
老钱把茅九的话听进去了,尤其是玉美蓉那两桩命案。只要是人为,就在他们的专业领域内,他有信心查得到凶手。
老钱把几人送出验尸房,东拉西扯的说了许多话之后终于拉回到正题:“小山也不是什么道士,你们去查案,他也无聊。不如让他过来,这儿有挺多人陪他玩。”
茅九瞥着老钱,陪小山玩儿?
他这是把手下刑警当成幼师还是把小山当成三岁小孩?
老钱腆着脸先从茅九这儿下手,反正他是看明白了,小山不听他的话可听茅九的话。起先是心里酸,后来想通了,不就是把需要讨好说服的人换了一下吗?
没差。只要徒弟还在,能拐到手就行。
茅九眼里带笑,自然猜到老钱的心思。不过他不明说他自己也左右不了小山的决定,就默认了老钱的讨好。
毕竟直接从小山这条路过反而不容易,从他这边来说,倒是能由他来推着小山往前走。对于老钱认下小山这个徒弟,他也是乐见其成。
茅九问小山:“小山,要不你就留这儿?”
小山握着书,抿着唇,不语。
他是不想答应老钱,想要拒绝的。但话到了嗓子眼又吐不出来,就保持沉默了。
见状,老钱得意的笑。怕茅九反悔,急忙把人赶走,然后招呼自己手下警员赶紧把小山奉起来。
茅九和张小道直接被赶出了法医中心——当然是很客气的请了出来,但本质没变,他们就是被赶走了。
张小道忍了又忍,没忍住吐槽:“钱队快把小山当眼珠子供起来了。”
茅九耸肩:“没办法。求贤若渴。”
张小道搓搓胳膊,转念一想,问茅九:“九哥,你觉得黄忠的头会在哪儿?”
“大概在凶手那儿。”
“他为什么要拿头?当成纪念品?还是战利品?黄父那句话什么意思?他为什么对自己儿子那么冷漠?难道是因为被家暴以至于对亲生儿子的死亡都变得很淡漠了?可是不是说近两年来,黄忠对他父亲都百依百顺的吗?”
“直说吧,你怀疑黄父。”
张小道挠挠后脑勺,嘿嘿笑:“九哥聪明。那我们去找黄父?”
“先不急。我问你,当你看到黄忠的死法,听到黄父说的话以及他的冷漠,你联想到什么?”
张小道愣了一下,面对茅九虽温和还有莫名压迫力的目光时不知不觉的就按照他提供的思路思考,试探性的假设:“难道是黄父觉得黄忠不孝顺,杀了他?”
茅九一个利眼扫过去,吓得张小道缩了缩脖子。
“那鬼气怎么说?”
张小道语噎。
茅九恨铁不成钢,特别想敲张小道脑袋。“你没法儿学道术,好歹认真学习。不求你考哈佛剑桥,至少清华北大要考得上。”
张小道:“……”这么看得起我突然让我有点受之有愧……还有点小兴奋。
茅九:“一般来说,遇到这种情况就要思考这些有什么联系,更要回想以前有没有相类似的案例发生。鬼神之事,其实很多都有迹可循。你遇见的并非首例,也许以前已经发生过了。如果你能想起类似的案例,那么你就能知道杀人手法、杀人目的。既然知道了这些,找到真正凶手也就不难了。”
“那、那九哥,你联想到什么了?”
茅九瞥他一眼,往前走:“孝。”
张小道没能懂。
“黄父嘴里说的不孝顺,黄忠以前对自己父亲的家暴行为以及近两年来突然对黄父百依百顺,还给买保健品,所有联系起来就一个字,孝。你知道车裂……就是五马分尸,在古代是什么罪才要受这刑罚的吗?”
“叛国?”
“不算错。那你知道古代不孝是什么罪?会受什么刑罚?”
“大罪。十恶不赦都没这个罪行重。”
这点张小道知道,古代对孝顺的法律要求严苛到现代人完全无法理解甚至于觉得残忍的地步。古代最重的罪行是谋反,其次为不孝。
只是辱骂父母一句,都可以将其处死。而且很多律法都很莫名其妙,到了很不人道的地步。曾有一母,向邻居借钱。儿子偷偷替她还债。母知,愧而死。官府便将儿子处死。
听来简直不可理喻,但确实如此。而且古代法律对不孝的程度有非常明确的律法规定。
“如果儿女私藏钱,被告发,要受车裂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