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样子让在场的人看了都不寒而栗,食发虫直接钻破纸人头部,而纸人又是仿照真人。也就是说,这玩意儿会钻破人的头部,寄生在头皮里。
幸好不是寄生在头脑里,要不然就没那么容易取出来了。
茅九手指一划,摆了个姿势。纸人便迅速席卷起来,将食发虫包裹在里面。因为茅九之前在纸人身上画了符,因此鬼蛊无法挣脱纸人。纸人一卷起来就变成了黄符,黄符点燃,将里面的鬼蛊焚烧殆尽。
包间里发出凄厉的惨叫,很快销声匿迹。外头的服务员听到声音,敲门进来一看,桌上有个瓷碗,碗里一团灰。
这一看就感觉不是正经人。
服务员眼里存着警惕,询问几人是否点餐。言语里有让他们赶紧离开的意思。
早在服务员敲门进来的那瞬间,茅九就迅速的把香炉和供香收了起来,而且事情也解决了,没必要再留在这儿。因此他们倒是很爽快的离开。
这儿有公交可以乘搭,所以茅九等人就和车主分别。
临走时,茅九对车主说道:“你带你女儿去医院看看,治疗她头顶上的脓疮。过段治好了后就会长头发的。”
转而又对那女孩说道:“别随便供奉什么东西,也别随便和人交换。通常来说这些跟别人交换的,都是搞传销的。认真你就输了,而且代价不是你给得起的。”
女孩既感激又脸色古怪,怎么那么恐怖阴暗的邪术行为在茅九眼里就成了传销?但仔细一想,仿佛说得挺对。
好像一开始她知道人鱼屋和藻婆婆就是朋友那儿听来的,朋友又是朋友那儿听来的,以此类推,谁也不知道到底藻婆婆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就突然出现的。后来她去见了藻婆婆,对方也神神叨叨的,说话间什么重点都没有,但到了最后她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信藻婆婆,她就能实现梦想。
这跟传销洗脑的手段没太大差别。
女孩这么想着就把这些告诉了茅九,还告诉他:“藻婆婆在人鱼屋,但具体位置不知道是在哪儿。之前是在公园的游乐屋里,也有人在游乐场见过她。只要看到人鱼屋,就有藻婆婆。因为她说自己是占卜师,所以人鱼屋会经常出现在一些占卜屋里面。通常没有熟人带过去是找不到的。我也只知道这些了,都是听来的。不过你可以去网络上查一查,在某些论坛里会有比较详细的介绍。”
“还有论坛介绍?”
女孩摆手:“不,不是特别的论坛介绍。是ghost,鬼怪论坛。”
张小道扬眉:“鬼怪论坛?”
女孩:“你知道?这是个所有鬼怪爱好者的论坛,里面有好几个大师——”
车主打断她:“囡囡!”
女孩讪讪的笑:“呃……我知道这不好,以后只看,不去掺和。”
车主对女儿的保证虽不满,但也知一时急不来。没再说什么,冲着茅九感激的道谢,然后带着女儿去医院了。
茅九三人坐上公交,往法医中心而去。
张小道把刚才拍的视频检查了一遍,确认不会暴露茅九之后就把视频传到了围脖,用新开的九师叔这个账号。
发完一时间当然不会有什么回应,毕竟那几万的粉都只是僵尸粉。所以张小道把手机收起来,趴在椅背上回头问茅九:“九哥,你不担心那个藻婆婆再害人吗?”
茅九抬眸:“担心有用?”
“嗯……没用。”女孩都说了,藻婆婆行踪不定,除非熟人带着过去。即使担心,不知道人家在哪儿也是白担心。
“但,藻婆婆跟之前的草鬼婆有什么联系吗?”
茅九向张小道投了一枚赞赏的眼神,因为他能把虫蛊和鬼蛊联系在一起,没有说直接忽略掉。
“虫蛊和鬼蛊都是蛊术,蛊术中有一支名为黑巫,专以邪术害人。鬼蛊极邪,与虫蛊的危险程度不是一个级别。这么说吧,天师界有个规定,凡见鬼蛊者,格杀勿论。”
蛊大部分是虫蛊,虫蛊也是巫术的一种。蛊术落在正直之人手里,就是祛病驱邪的用处。落在心术不正的人手里才会被拿来害人。所以天师界并没有对蛊术赶尽杀绝,反而是将之归纳为道术的一支。
唯独鬼蛊,直接被划分为邪术。只因鬼蛊,必要见血。无论是炼成之时,炼成之后,必然要害人性命。因为鬼蛊本身就是靠着其他人的命来延续自己的存在。
“同属黑巫,又同在帝都,定有联系。”
黑巫虽冷血无情,却因数量少以及境遇相同所以联系较为紧密。
“但接二连三的出现,且目的不寻常。还是需要再看看。”
草鬼婆的目的是引起民众恐慌,藻婆婆的目的却不知道。茅九需要确定这两人的目的是否一样,倘若一样,就说明黑巫真的在筹划阴谋,到那时就需要定好应对之策。
“不过现在担忧这个也没用,还是去法医中心替钱队看看那几起凶杀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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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到了法医中心,老钱早在那儿等着他们了。茅九一到,老钱就把情况都跟他说清了。尤其强调了死者父亲的诡异行径。
茅九若有所思:“不孝顺……”
老钱问:“茅小友,你想到什么了?”
茅九摇摇头:“不太确定,带我去看看死者。”
老钱带着三人一同去看死者黄忠,在带上小山的时候有些犹豫。他是有私心的,他想把小山当接班人培养,但他现在还未满十五岁,带着去看那尸体有些血腥。他担心会给小山造成心理阴影。
茅九看出老钱的思虑,心里挺满意。这证明老钱是真心为小山考虑。所以开口道:“小山也进去吧。”
小山点头,一脸无所谓。
小山村里有时会发生一些意外,人命脆弱至极,而且安全隐患存在很多。曾经村里有个人,骑着自行车从乡道上摔了下去。下面是田地,高度只有半人高,土地也松软,按理来说连擦伤都不会有。只好巧不巧下面放着个锄头,那人的头直接磕上了,被削掉半边儿,白花花的脑浆留了满地,死不瞑目。
类似这种惨烈死法的发生过好几起,而村里人都是好奇且并没有说阻止小孩子去看的意思。最多是说说两句,而村里孩子又胆大,经常跑去看。
所以小山对尸体并没有什么阴影。
说来也怪,小山村里的人对先人敬畏,对尸体反倒没有敬畏之心。
几人进去,只见验尸台上摆着一具尸体。走进了看发现尸体四肢和躯干是分开的,而且没有头。
茅九问:“没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