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月知晓了个大概,便也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衡州种不了五谷杂粮,那米粮反而比其余城郡要贵上一些,加上米粮又是生活的必须用品,如此一来,城中难以富裕也是有这缘由!”
原来如此。
“那历来皇帝,都不管管么?”
“如何管得了?”杜长空依旧笑着,“衡州此去京城数千里,天子在京中,甚至一世都不曾离开过京都,又哪儿知晓这天下的土地到底如何?”
他的话说到了重点,顿了顿,又道,“衡州还算过得下去,百姓也能勉强生活,那些个周府自然也就多一份闲事不如少管一份闲事,如此以来,便也形成了这等模样!”
知晓了个大概,好月点了点头,“如此一听,倒是觉着恍然大悟了!”
杜长空闻言,便又继续笑了笑,“不只衡州,一路过去还有许多城郡,其中滨州为水城,四面环水,百姓靠打鱼为生,若是起了大水,别说打鱼,不少百姓家都恐会遭水湮了!”
杜长空一路说了些滨州的情况,好月听的十分认真。
三人说话间,已是将西市逛完。
便在最末尾的拐角处,又见得一个约摸十来岁的小姑娘正卖着几个茶壶。
那些个茶壶倒也是没有精致让人眼前一亮之处。
可那小姑娘,却让好月多看了两眼。
她身形瘦弱,脸上也是有些脏乱,那双眸子瞧着过往的人群,反而透着惊恐的表情。
好月愣了愣,便在她的小摊前顿了下来。
小摊不过是用一块布铺着,布上铺了几个粗糙的茶具。
那做工,看着也的确上不得高台。
“你这壶,怎么卖?”
好月伸手,拿过了一只小茶壶,仔细的瞧了瞧,便与那小姑娘询问道。
她说话时,特意拿捏了嗓子,倒的确像是一个处在变音期的小少年。
再加上她手指白皙,那紫黑的茶壶在她手中,却忽得变成了一件上好的宝物一般。
小姑娘瞧着愣了愣,再移眸看向她的脸。
此时好月正浅笑着,唇角勾起,脸上的梨涡若隐若现。
当真是……好一个秀丽可人的少年儿郎。
便算那小姑娘不过十来岁,也忍不住心里噗噗的跳动。
“二、二十文钱一个!”
小姑娘显然有些胆怯,这是今晚第一次有人来找她问价钱,既十分紧张,又盼着生意能成。
好月倒也没说要买,只盯着她又问道,“怎的就你一人来摆摊,你爹娘呢?”
此时,却是那小姑娘的伤心事了。
当下她便哭了起来,“我、我爹去世的早,如今、我娘又病了……”
一边说着,她还抹了抹眼泪,“大夫说,我娘病好要吃药,吃药得花钱,我没钱,几只能拿家里的这些东西来卖!”
那小姑娘说话时带着软软的哭泣声,再加上她这身形又瘦弱不堪,好月不禁起了几分恻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