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复又问,“你家里,可还有别的兄弟姐妹?”
那小姑娘虽不知晓好月为何要问这些,但于她而言,眼前这个小公子生的好看,应当不是坏人的。
便将家里的情况也老实说了。
“我本先有个弟弟的,但自打我爹去世之后,咱们家没米没粮,我弟弟便饿死了!”说着,她又抽泣了一声,“如今我娘也病倒在床,需要银钱来吃药,小哥哥,你就买了我的茶壶罢,我给您磕头!”
说罢,欲要做磕头的阵势。
好月忙是扶住了她,“磕头,哪儿能如此随便的?再且我有钱要买你的东西,你将你有的东西卖给我,咱们钱货两相交,又何须磕头?”
说罢,他示意苏南,“将这些东西都买下罢!”
那摊上也就四五个壶。
苏南自是应了一声,而后从怀里数了一百文钱。
那一百文于好月而言,不过是小数罢了,可捧在那小姑娘的手里,却只觉着颤颤巍巍的有些不敢相信。
好月见着她,又问,“你家可是隔得远?”
“不算远,就住城东!”
此处是西市,一个城东一个城西,又如何会不远。
好月倒也不在多问,只让她路上小心些,而后便让苏南拿着壶子,一行人又往客栈走了回去。
此时好月走在正中间,左侧是杜长空,右侧是苏南。
明明她最是矮,却偏生觉着这样很是恰当,刚好一个m状。
“这天下间,无奈的人家太多了!”杜长空叹了口气,“大南朝说是富庶,但富庶的地域也仅是那几处,可在富裕之下,又隐藏了多少穷困!”
“这是无可避免的!”好月将双手背立在身后,“大司农司呢?咱们大南的大司农司掌管天下米粮,对这些地狱的情势,应当是极为清楚罢?”
“大司农司啊!”杜长空的语气里满是惆怅,“人也年迈了,约莫着这两年,便也该告老还乡了……虽说食君之禄,但一个将要告老还乡之人,又怎会还想着出力?”
人人都是以自己为主。
再加上老农司是先皇挑选的,这其中又有过一场夺嫡之争,对于蔺希,他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总之就是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今大南的状态,差不多就是如此。
皇朝还过得去,大家伙儿都明智的选择了明哲保身。
杜长空说的话,也正是透露着这些信息。
好月点头表示知晓,倒也不打算继续多问。
三人一路回了客栈,洗漱之后便各自歇息。
第二日一早,好月这回是涨了记性,她先是购买了一些干粮,而后再买了几把伞。
三人得从城西出城门,再一路往北赶去。
只是才走不远,便听得一处传来哄闹声。
三人坐在高马上,看的也要远些。
只见得那人群里,有两个妇人正指着一个小姑娘叉腰大骂,词汇间净是些扫把星,丧门星,赔钱货,等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