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楼连忙说道:“大王,我已经把黑翎令交给了他,以后部落时的事就由他负责了。大王要他做什么,直接吩咐就是。至于我嘛……”他哈哈一笑,举起那只铜杯:“就只管喝酒了。”
刘修大乐,连连点头:“大人放心,你的酒,全包在我的身上。”
难楼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丢了一个黑翎王的虚名,却得到了刘修的友谊和更实在的利益,这个选择还是正确的。
大家说笑了一阵,刘修命楼麓迅速起程,赶往飞狐塞,在飞狐塞的守军得知战况的真实情况之前,以增援袁绍的名义诈开飞狐塞。乌延听了,心痒难忍,生怕自己又丢了讨好刘修的机会,主动请令,要前去军都陉赚关。
刘修应了,楼麓和乌延立刻起身,带着亲卫营飞奔而去。
安排好了正事,刘修这才拉着难楼,就在刚刚厮杀了一场的战场上,把酒言欢。解了心中芥蒂,又得到了刘修的保证,难楼心情非常好,陪着刘修说东扯西。
正说得开心,吕布等人回来了,将蹋顿血淋淋的人头往地上一扔,意气风发的说道:“大王,我把蹋顿的人头拿回来了,总算不负使命。”
刘修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蹋顿死不瞑目的首级,非常满意。“嗯,奉先英雄不减当年,这次又立大功了。”
“那还用说。”吕布乐得合不拢嘴,胸脯拍得咚咚响:“大王你说,还想杀谁,慕容风还是袁绍?只要你开口,我一定办到。”
刘修忍不住笑了,摆摆手,示意吕布入座,却不去处理那颗人头,就让他落在难楼面前,让难楼感受一下死亡的气息。草原上的人只服强者,没有什么道义可言。难楼现在是屈服了,但服的是他个人,而不是大汉。假如哪一天他死了,难楼或者楼麓说不准又蠢蠢欲动,想弄个王冠戴戴。他也知道,这是人的本能,谁也做不到一劳永逸,可是让难楼见识见识汉人的手段,让他动心思的时候有点顾忌,这也是好的。
对待胡人,就得恩威并施。他把难楼的王冠捏成球,并不仅仅因为王者的爵位不能接受,虚名固然不能一点也不顾忌,但最重要的还是要打击一下难楼的威风,先把他摁到底,然后扶起来,所谓大棒加胡罗卜是也。
跟在吕布后面的谢广隆见吕布坐在刘修面前大言不惭,忍不住上前一步:“大王,末将有话要说。”
“什么事,你说?”
“大王,末将奉大王之命,策应吕将军,又蒙大王之恩,命张辽随行护卫。末将不才,追了十几里,也没能追上蹋顿,可是张辽却一直冲杀在最前面。如果不是他一箭射中了那个胡巫,能不能抓住蹋顿,现在还真难说。更何况吕将军射杀蹋顿之前,张辽已经一矛挑中了蹋顿,只是还没气绝而已。就算吕将军不到,蹋顿也活不成。大王,末将斗胆,敢请大王主持公道。”
刘修沉下了脸,淡淡的问道:“文远,可有此事?”
默默的站在刘修身后的张辽连忙跨出半步,抱拳施礼:“大王,谢校尉所言,辽不敢苟同。蹋顿当时虽然受了伤,却未必就会死。致命一箭的确是吕将军射出的,因此,蹋顿的首级理当归吕将军所有。谢校尉的心意,辽心领了,但功劳……”
刘修眼神一紧,哼了一声,打断了张辽的话。尴尬的吕布一激零,下意识的站了起来,抱拳而立:“这个……大王,文远说的……”
刘修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说道:“奉先,你以为这是扮马贼,打草谷玩?”
吕布张口结舌,非常尴尬。站在一旁的吕小环见此情形,知道谢广隆所言不虚,气得小脸通红,冲到吕布面前就是一拳:“不要脸,抢小孩子的功劳,真是丢我们老吕家的人。我要回去告诉奶奶。”
谢广隆告状时,吕布还有些不屑,吕小环的话音未落,吕布却脸色大变,顾不得看刘修等人在侧,拉着吕小环的手臂,陪着笑脸央求道:“闺女,闺女,爹错了,爹错了行不行?爹现在就把功劳还给张辽。你千万,千万不能告诉你奶奶,行不行?”
难楼和刘修互相看了看,哑然失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