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2 / 2)

姜佑全身跟着了火一样,神魂飞到了天外,过了半晌才飘飘悠悠地落回原处;“骗人,骗人!”

薛元低低地笑了声:“皇上英明,其实是臣身上不好,已经难受了好些日子了,请皇上帮臣医治。”他一手已经解开了她后腰的绳结。

姜佑倒吸了一口凉气,断断续续地道:“你,你有病,自去找太医,朕,朕也不会看病!”她难得服软,颤着声音道:“好掌印,饶了朕吧。”

薛元忍不住移上了亲了亲她的面颊:“皇上错了,臣的病只有皇上能医。”他试探地从她的肩膀往下抚弄,细细地隔着兜衣覆上了米分团:“臣饶了皇上,谁来饶了臣?”

姜佑微闭了闭眼,忽然用力往外挣开,薛元怕伤着她,只能稍稍减了些力道,她趁机翻身压在他身上,指着他鼻子喝道:“你究竟想怎地?!”

薛元一怔之下神色微缓,安稳卧在她身下,故意暧昧笑道:“臣想怎么样,皇上还不知道吗?”

对他姜佑真是没辙了,打打不得,骂了也不听,又不可能真用法子罚他,百般无法之下,只存了把这些天受的轻薄都讨回来的心思,恶狠狠地冲他狞笑了一下,探手就扯开他腰间的玉带,解了他身上的素蓝直缀,看着那如玉一般的胸膛就乱咬一气。

薛元被她惊得怔了怔,下意识地探手去拦,手到半途却停了下来,改为鼓励似的搭着她的肩。

姜佑比不得薛元,下嘴的时候毫无章法,像只调皮的猫一样,有时候轻的让人得不到纾解,有时候又重的能留下痕迹,她嘴唇触到凸起的那一点,略迟疑了一下,想到这些天受的气,便直接贴了上去,想着春.宫里的画法,用舌尖毫无章法地勾弄。

薛元身子一僵,低低地喘了几声,仰头靠在石床的白玉枕上,胸前和脖颈也被姜佑咬的青紫了几处,若是不瞧过程只瞧结果,谁都会以为薛督主才是被强权压迫受到蹂.躏的那个。

姜佑终于住了口,得意洋洋地抬起身,抹了抹嘴巴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意轻薄朕了,你...”她说着说着,就瞧见薛元半阖着眼躺在玉枕上,见她起身,微眯了眯眼,眼波微横,媚意欲流:“皇上还想怎么罚臣?臣生受着就是了。”

姜佑被他的艳丽神态震得说不出话来,过了半晌才磕磕绊绊地道:“你,你以后不许这样了。”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薛元揽着倒在一边,他的脸埋在她颈窝里:“臣也不想担个轻薄主上的罪名,可一见到皇上就情难自禁,不如皇上帮臣一次治了吧。”

姜佑正被方才的旖旎风光震得说不出话来,更惊人的是她也没了前几次对他亲近的别扭和难受,她低头看着氤氲的水汽皱眉沉思,心里百思不得其解,薛元的手又探了过来,她拧身正要开口,就听外面香印一声报:“皇上,张老夫人派人下了拜帖,您要不要先去瞧瞧?”

姜佑怕她闯进来瞧见什么,忙道:“你先等等,帮朕准备套干净衣服过来。”她想了想又瞧了薛元一眼,补了一句:“再准备一套男装。”她叮嘱完才诧异道:“外祖母不是在京里吗?怎么跑皇庄来下拜帖了?”

香印在外头道:“好像是张老夫人生病了,山里气温适宜,地儿也清净,适合养病,正好镇国公府上在这儿附近也有庄子,便带人赶了过来。”她顿了顿,轻声问道:“皇上要不要见?”

姜佑正要开口,却被薛元打横抱着上了岸,她现在不敢看他,只能匆匆取了干净衣服到偏间去换,一边回道:“不必,外祖母是长辈,自然该朕探望她才是,朕明日就过府拜会。”

她还是有点头晕眼花,被薛元轻松制住帮着穿好衣服,穿完立刻急匆匆跑了出去:“走走走,朕刚被蛇咬了,多亏了掌印救治,赶紧请个御医过来给他瞧瞧。”

离皇庄不远处的庄子里,张二夫人正对着儿子细细叮嘱:“为娘的嘴都说干了,才给你求来这么一个机会,皇上已经派人回了话,说是明日就要过来,你可要好好表现,务必让皇上看入眼,别让人瞧轻了。”

张东年对皇上无甚兴趣,有这么个女人压在头上,就是想纳妾收房都不成,还不如左拥右抱红米分佳人,但转念一想,想到成事之后能得到的权势,又忍不住万分心动。

母子连心,张二夫人瞧见他眼神就知道他动了心,又是慈爱又是骄傲地看了自家儿子一眼,随即往西厢那边轻蔑一瞥:“你是张家二房的嫡出长子,和皇上也是中表之亲,人品相貌俱是拔尖的,若是能和皇上成婚,那真是天作之合,可别让那些个庶出的占了先。”

张东年想起张东岚,忍不住沉了面色冷哼一声,随即躬身道:“多谢母亲提点,儿子谨遵教诲。”

☆、第53章

四面宽敞的武场里摆了把宽大的太师椅,太师椅旁放着黄花梨木的案几,案几上摆着各色瓜果,张二夫人恭敬站立在一旁,用彩绘瓷盏捧着新鲜瓜果奉给坐在旁边的张老夫人,然后立在一旁用绢子掩嘴笑道:“这庄子的风物真是好,托了娘的福,像咱们一年到头拘在京里的,哪里能见到这么好的山间风光。”

张老夫人头上勒着紫貂毛抹额,当中镶了颗熠熠生辉的明珠,不过她面上带着些病气,颇有些不足之态。她听了这话露出些怅然:“当时我过整寿辰,先皇瞧在先皇后的面子上特特赏下的庄子,一转眼好些年过去,这庄子还是当年的模样,人却都不在了。”

张二夫人忙亲手奉了茶,又躬身宽慰了几句,然后装作不经意地抬眼瞧了瞧大门:“已经快到晌午了,皇上怎么还不来,别是被什么事儿耽搁了吧?”

张老夫人当然知道她存的什么心思,姜佑前脚才出京,她就火急火燎地蹿腾自己也来皇庄住几天,还特特把东年带上了,张老夫人本是不想来的,但一来真生了病身子扛不住,二来也想趁着能走动的时候出来走走,便睁只眼闭只眼地应了,反正张二夫人这边有自己压着,也出不了什么大乱子。

张二夫人见婆母面露疲色,忙轻轻取了薄衾给她盖上,又抬手对着在演武场上练习射箭的张东年招了招手,帮他抹平了领子上的褶皱,慈爱道:“我的儿,再过会子皇上就要来了,皇上好武,你好好表现,表现的沉稳机灵些,皇上焉能不看重你?”

这时候正逢张东岚下场喝茶,听了这话差点嗤的一声,就姜佑那性子,表现的越稳重她怕是越嫌弃。

张二夫人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不冷不热地用绢子掖了掖嘴角:“老三也进太学学些正经学问了,老像个莽夫一样学些拳脚功夫也不是事儿,咱们齐朝到底还是以文治天下的,回头皇上考校起来,万一有个答不上来的,丢的还是咱们张家的脸。”

张东岚不愿与妇道人家争口舌之利,更何况还是长辈,闻言只是淡淡一笑,张老夫人掀起眼皮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皇上最重人品,不会因着这点小事就看轻咱们张家的,倒是你把你那些小心思都收敛些,真以为旁人都看不出来吗?”

张二夫人当着小辈的面被训,一时羞怒交加,却只垂了头不敢言声,正好门外一声报:“皇上来了!”

众人正要起身相迎,就见姜佑一身纯黑直缀,领子用金线绣着宽边,丝绦用玉钩挂着,头上戴着玉冠,一手风雅地拿着描金小扇,一步三摇地跨进了门。

她探头望了望,然后欢快地叫了声“外祖母”,快步走了过去,张老夫人也许久没见她了,爱怜地将她搂进怀里摩挲一会儿,指着演武场道:“皇上瞧瞧,你两个表哥正练习骑射呢。”

这时候张东岚和张东正这时候都上了马,张二夫人闻言一个眼风打了过去,张东年会意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瞄了眼姜佑,一见之下竟有些走神。

上次他和张东岚打架,她二话没说就上来拉偏架,当时也没瞧清她长相,如今见她一身玄色,更衬得肤白如玉,发色檀黑,眉宇之间更有股浩然爽朗之意,虽显得男孩气了些,但再大些想必就是难得一见的佳人,飒飒然立在那里,更比寻常闺秀多了份英气。

他本来只是惦记君后的身份,对她本人倒没什么心思,如今瞧见真人,便如同捡了个大便宜,更起了卖弄的心思,将腰背挺直,策马张弓搭箭。

姜佑听说能练骑射,摩拳擦掌地道:“朕也下去试试。”在她身后薛元拦腰把她抱住困在怀里,不让她乱动,微笑了笑:“两位公子相互比较都是有分寸的,皇上下手没个轻重,不管是被两位公子伤了还是把两位伤了都未免不美,还是安安生生地在台上看吧,你有向武的心思,比不比试都是一样的。”

姜佑身子僵了僵,脸色竟微微泛红,神情不自在地拧了拧身子,但却出奇的温顺下来。

张老夫人瞧见两人亲密的姿态,想到前些日子隐约听来的传闻,眼底带了些不安,抬手招了招笑道:“皇上快来,我知道你要来,特地让魏妈妈做了好些点心,都是你小时候爱吃的,快趁热来尝尝。”

姜佑自打拔牙之后对甜点的兴头就淡了许多,不过还是依言走过去拿起一块正要咬,一转眼瞧见场内的情景,惊得手里的点心都掉了下来。

张东年不知是为了故意逞威风还是怎地,张弓搭箭之后却并不射自己的箭靶,纵着马猛地一转身,一箭就往张东岚的箭靶上射了过去,正中靶心之后,对着张东岚得意笑道:“三弟功夫还没到火候啊。”

张东岚挑了挑眉毛并不言语,两人又同时射出一箭,这次张东岚的箭直直地射向他的箭,将他的箭一下射开之后正中了靶心,然后立在马上略一抱拳:“雕虫小技,跟二哥比不得。”

张东年铁青着脸,忽然又从背后的箭筒里抽出雁翎箭搭在弓上,他先是瞄准着靶心,等到箭将射出时,忽然调转了个个,对着另外一边射了出去,那箭跟长了眼睛似的,直直地就向着张东岚射了过去。

他心里盘算的好,让他杀人他自然不敢,不过让张东岚吃些苦头还是可以的,也顺便让他在皇上面前丢回人,到时候要是祖母责问,便只推说一时失手,横竖有父母护着,张东岚一个庶子又能如何?就是祖母和大伯也不敢拿他怎样。

姜佑方才就瞧见张东年张弓搭箭的姿态不对,这时候见箭往张东岚那边射,惊得一下子转过身,扬声道:“拦住他!”

张东年虽没敢把箭直接对准他,但箭矢这时候也离得极近,他等着看张东岚跌下马丢回大丑,没想到张东岚只是微微变了脸色,然后迅速俯低身子做了个‘鞍里藏身’,险险地避开那一箭。

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狭刀出鞘,翻身跃下场子只朝着张东年冲了过去,他骑的马不是战马,被这杀气一冲,惊得那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直接将张东年掀翻在地上,整个人成大字状趴在演武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