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矫情,夏初七冲他拱手致谢,迈入帐中。
大帐里弥漫着一股子紧张和凝重的气氛,只有赵樽一个人静静坐在案几边上,一身戎装甲胄,片片生寒,他没有抬头,好像根本就没有发现她进来,锐利的视线落在手头的公文上,好久都没有动静儿。
“赵十九,你好像又瘦了?”
站在帐门处,她笑着说了一句。
椅中那人,迅速抬起头,目光微微一亮。
“阿七……?”
两两相望,视线交接在空中,夏初七唇角微微一弯,不等他再次出声儿,整个人便如一只出笼的小兽,朝他飞奔过去。他亦是长身而起,迅速接过她抱入怀里,紧紧的抱着,久久无言。直到她抬起头,嘟着嘴巴要亲他却不够高,他终于低笑一声,拂开案上的公文,轻松把她抱起来,放坐在面前的案几上。
“怎生这时才到?”
“在兵仗作坊里试验连珠炮……”她低低笑说,嘴唇靠了过去,与他的碰在一起,碰了一下,又嫌弃的缩了回来。他的唇仍是温暖的,却又是干干的,没有半点湿气,看得出来他这些日子很是上火,过得并不轻松。
“赵十九,你没有好好照顾自己?”
她抬手抚上他干燥的唇,想着大军就要开赴大宁,他肩膀上担负着几十万人的性命,担负着大晏臣民的期望,甚至担负着很多她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的重压,不由有些心疼了。
“我想你了,你想我没有?”
她的唇柔柔地贴上他的,润着他的唇。
他好像没有回答,又好像“嗯”了一声,望着她,低低回啜一口,眼皮慢慢沉下,捧着她的脸,舌往里钻。两人分别得久了,每次小别都胜似新婚。她心跳很快,他似乎也很激动,呼吸粗急,浅尝辄止已是不够。感情浓烈时,吻便没有了技巧,只一个简单的动作,只相贴时火样的温度,也能馋死个人。
她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
贴得更紧……
吻得更深。
她的心脏在他越来越浓的呼吸里,也越收越紧,越快越快。终于两条腿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像是要把他钩入灵魂深处似的紧,那难耐的磨蹭动作让赵樽不由低笑起来。
“阿七,时辰不够了……”
他低低的声音,惊了她的神经。不好意思地抬头,她双手勒住他的颈子,眨了眨眼睛,“你要去做什么?”
赵樽低头,额头抵着她的,“去监斩。”
夏初七心里一颤,吻了上去,低低地问,“不杀可不可以?”
赵樽微微一愣,箍紧了她的肩膀,“不可以。”
“如果我想替他们求情呢?赵十九,你狠狠打他们一顿行不?狠狠打,往死里打,打残都没有关系,只要留一命,好不好?”她温热的唇和舌触上了他的唇,吻了吻,慢慢滑到他的耳珠,又滑过来,到了喉结,每一寸,每一小寸,都带着探索,带着恳求。赵樽深不见底的一双眸子,越发幽暗了,喉结滚动一下,仍是喘着气猛地推开了她。
“不行。这事无可商量。”
察觉到他突然的冷漠,夏初七的热情被浇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