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承天见公子我破阵之法井井有条,自是放心大半。那阵需得多处齐头并进,方收事半功倍之妙,于是就让金偶独行,银偶领着刀君,由玄焰跟随着自己,各依各灵属性,向这阵法中冲去。那猎风因要修行移花神宫,故而此战不可出战。
而白斗化身的白泽,则立于高空处,观察阵中动静,若阵中有邪法阴术,则可立时动手化解了。
原承天本是火属性,再与玄焰一道,自然要从密林中寻路了。
金偶的元魂虽是火属,可身躯却是昊化之金,而猎风本是风属,故而三属之中,随意选一处皆可。
刀君所领的法旨,本是要跟着银偶入阵的,只因唯有金银二偶与原承天知道破阵之法。
可刀君见银偶步步为营,走得甚慢,又怎能忍耐得了,手中挥起三道刀炁,在前方开路,将那山石密林一扫而光,就想自己开出一条路来。
银偶见刀君不识阵法,只好忍着笑,紧跟在刀君身后,就见这刀君一路冲杀过去,足足冲了百里路,也不见一个人影,而在此时,别处已是有杀伐之声了。
刀君奇道:“银偶,莫非是你我走错了路,怎的这里不见一个人影?那设阵的人又在何处?怎地不见他们施法,亦不见厮杀?”
银偶笑道:“人若不识阵法,就算在阵中绕上百年,也是见不到人影的,而既然你不知阵法之妙,别人又怎来理会?任你在里面乱转就好。”
刀君已听到金偶的金枪破空之声了,急的叫道:“那边已然动上手了,你倒是快快将对手寻出来啊。”
银偶道:“你只要乖乖的跟在我身后,少不得你的厮杀。”
刀君这才知道这阵法厉害,也就是布阵者见她刀气惊天,无法可破,不敢来招惹她罢了,若是换成其他人,早不知受伏多少回了。
就见银偶三转两转,手中法诀连施,处处生出冲天大火来,可林中虽是火光冲天,那浓烟却不四散,而是沿着一条路径,斜斜的升向天空。
银偶喝道:“就在这里了。”抬足跨去,便到了一处所在,刀君紧跟其后,怎敢有半丝怠慢,忽觉眼前晃出一个人影来。
此人是为一名羽修之士,手中执着一面阵旗,见到银偶和刀君冲到面前,不由的大吃一惊。
自己执旗在手,这阵法又是瞬息万变的,只有自己能瞧得见对方,对方本不该瞧见自己才是。
震惊之余,却不敢上前迎敌,只因布阵之时,周祖已经交待分明,所有阵中修士,其职只在变动阵法,不负接敌杀伐之责。这是周祖担心对手过强,若是与阵法中修士交手,说不定瞬间就分出胜负来,而一旦失去一名修士,那阵法的缺陷也就多出一分来。
他忙将手中阵旗一晃,刀君只瞧见面前忽的又现出一座山林来,再想去寻那修士,又哪里能寻得着?她急忙将刀炁扫去,也只是扫去无数枝叶罢了,情形和刚才并无不同。
刀君急道:“可不是又让他逃了。银偶,你快快将此人寻出来。”此时四周也无厮杀动静,看来这阵中修士,总是不肯与人厮杀的。
此时有原承天法旨传来,银偶细细聆听了,对刀君道:“主人已探知此阵核心所在,正一步步逼去了,我等要速速去抢几面阵旗来,减弱主人的负担才是。”
刀君道:“此举正合我意。”
银偶手算阴阳,目测五行,就在这阵中七拐八弯,也不知行了个怎样的路径来,刀君自是步步跟随,一点也不敢大意的。心中则暗叹仙修不易。
原来那仙修之士,竟要无所不知,无所不精才是,否则稍一疏忽,就要被人所算,多年修行也只好毁于一旦了。
银偶双足连踏方位,手中法诀连施,其实已与那阵中主阵者大斗阵法了,那主阵者洞悉阵中所有变化,自然是大占优势,这也是破阵极难的原因所在。
奈何原承天当初在天阙之中,已知这大天罗阵法之妙,本身又是阵法的大行家,故而主阵者不论怎样变化,都尽在原承天的算计之中。
这银偶对这阵法的玄承,与原承天再也不会有一丝错的,这阵中就等于同时来了三名极强对手,主阵者左支右拙,其优势也就不复存在了。
忽又见面前人影晃动,那执旗者总算又被刀君和银偶寻到一个,刀君见到这个人影,其心情之喜悦绝不亚于得见故人,只是这招呼的手段难免热烈,那三道刀炁连同刀体,齐齐向这人劈去,果然是好不亲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