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大帅不在,这里也不能乱闯是吗?”萧规最机灵,凡是讨好慧娘的地方,一个也不放过。
张家变了脸色:“小心他……”
南宫复已经倒地,唇边沁出一丝嫣红的血流来。
萧墨大为不解,对手中双节棍看看:“我这上面没有毒呀?哦,是他嘴里有毒。”弯腰就去看视。
慧娘心中电光火石般一闪,变了脸色:“小心他!”
“哈哈!”南宫复长笑起着身,一双手掌在萧墨溜圆的小肚子上轻轻一按,面上诧异,一闪身人钻入房中,丢下一句话:“小子,硬功夫练得不错!”
萧墨急切间扎马步,全身骨节爆响几声,硬生生接了南宫复一掌,南宫复一撤手,萧墨往后就倒,摔了个仰八叉。
小鬼们争着去看他,萧墨手指房中:“追……”重重咳嗽几声,吐一口淤血,揉揉肚子一跳起来:“没事了!”
张家骂道:“让你大意!”
南宫复已经不见踪影。
后窗户上,破了一个大洞。
慧娘在书房中走了几步,闻到淡淡花香,好似府中的花香,让人去看花匠可在房中,自己来看萧墨。
萧墨扭捏着,从肚皮上取出一个生牛皮护垫:“三奶奶说我和三爷一样练硬功,给我做了这个。”
“嘻嘻,哈哈,”另外三个小鬼笑得前仰后合。
慧娘放下心。
连夜审任夫人,张家让慧娘回房去:“我下手,吓着十三少不好。”慧娘很想表示自己不是泥捏的,可又要亲自审问十六公主,才答应,吩咐小鬼:“把十六公主送到我房里。”张家奇怪:“我一并都审了,什么公主,当奸细是砍头罪名!”
十六公主已经醒来,闻言求饶的话是没有,对着慧娘跪下来,只有一句:“我为着母妃……”张家是眼里不揉灰星子,劈面就啐:“哪有这么多孝子!你们看着夫人至孝,大帅至孝,一个一个全用这个当借口!”
他也是五大三粗,把袖子一撸,爆脾气上来。张家一上脾气,就喊出来这个味儿:“十三少回房!这里没有老娘们的事!”
亲兵们也笑得东倒西歪。争着骂他:“大帅在,真给你军棍!”
张家虎着脸:“老子最见不得这身也卖了,再装没事人的人!”大手一挥:“押走!”几个亲兵如狼似虎的上来,鹰擒虎抓般,两个人按一个,把任夫人和十六公主押走。
任夫人还能忍耐,默不作声。十六公主头一回让两个大男人握住肩膀,羞先不必说了,他们手劲儿大,痛得十六公主不时呼痛,没有人理会。
张家威风凛凛走后面。
慧娘哭笑不得走他后面,边走边骂他:“大帅不在,我当家,几时你当家的!”张家不耐烦:“大帅在,也会说我对!你现在当女眷,这血淋淋的事情你少看。你不怕,外面听听就是。”
慧娘好笑:“那是公主,你不能弄成血人。”
张家更皱眉:“要你交待?我把另一个弄成血人,给公主看看就行了。”
慧娘忍俊不禁:“你说得倒干净。”张家甩手臂走着:“你放心,我不是伍将军那样杀过猪,也会烫猪毛。”
“你弄过的,谁还敢吃。”慧娘刻薄着他,见人来回话:“花匠还在房中并没有出去。”慧娘点点头,跟着张家到大门的门房中,才一进去,慧娘微乐:“几时成的刑房?”
不大会儿功夫,皮鞭,板子等东西,挂得满墙都是。好几根皮鞭慧娘认得出来,是亲兵们的马鞭。
慧娘嘀咕:“要是我的马鞭子取来,比你们的好看。”
“啊!”一声惨叫,十六公主抬眼就晕倒。有人取一盆凉水,泼醒她。不用审,十六公主就牙齿打战的说出来:“长公主让我来找御玺!”
慧娘恍然大悟,敢情这些人以为御玺在大帅手里。她嘿嘿才一笑,张家对她使眼色,瞪圆了眼喝道:“还有什么!”
“再也没有了,”十六公主伏在地上,没有人压着她,她也不敢直身子。
张家一条腿站板凳上,手一伸,有人送上一根鞭子,把那鞭子在十六公主眼前摇呀摇呀,鞭梢子是分叉的,如毒蛇信子,丝丝垂响。
“长公主说,十一姐给她丢了脸,让我把这个……”十六公主怀里取出一样东西,哭道:“放到十一姐碗里,再一半给夫人。”
亲兵接过来,嗅嗅骂道:“这是什么!”
慧娘变了脸,她幼年看书不少,粗通药理,会给萧护准备滋补汤水,猜到那是什么。她接过来,在手心里捏几捏,恼起来:“我不能生,她要给大帅找什么人!”
十六公主只是哭不说话。
张家也明白了,对着十六公主就是一脚,他踢得是地方,只踢中十六公主肚子,柔软处,不见伤,最疼的地方。
地上,公主抱着肚子痛得乱滚,发髻散开来,乌丝垂了一地,首饰夹在发丝中,在地上拖拖的响着。
只这一手,任夫人变了脸。
她看得出来张家很会打人,没有多少外伤,又全在最疼的地方。再看萧帅府中人飞扬跋扈不可一世,公主都打,何况是自己一个奸细?
还有公主花容月貌,号啕着惨叫着乱滚,任夫人倒怜惜于她了。可见一吻,还是有感情。任夫人强自镇定:“我说,你放了我们。”
“那看你说的是什么?”慧娘淡淡。
张家眼最毒,十三少挂念少帅他都能看到,任夫人对十六公主有挂念,张家也看出来了,上前去对着十六公主抬起脚。
大脚一个,还是当兵的习惯,不是布靴,是老牛皮靴子,厚厚的靴底上还有泥,眼看就要滴到不能躲闪的十六公主脸蛋子上。
“住手!我把张宝成城防图给你们!”任夫人大叫一声。慧娘警惕地让人扶起十六公主,公主到底好问话,当着任夫人面,慧娘冷冷问道:“公主几时认识的张宝成?”任夫人分明是护着十六公主。
十六公主这才看向任夫人,见她个子高挑,阶下囚有憔悴色,却生得如花似玉,只是眉眼儿轻浮,带着风骚样子。
公主一下子猜到是谁,大叫一声:“我不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