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事儿张伯岳他妈是不敢让自己儿子知道的,好在陈希嘴也不碎,没传出半点风声来,不然她还怕自己儿子觉得自己给他丢脸。
拿到体检的档案,各种数据还算稳定,张伯岳就跟秘书说:“去公司。”
张伯岳他妈担心自己儿子身体,把手绢一叠收了起来,“反正都耽搁了半天,不如回家休息,公司的事情也不是没人做。”
“不用。”张伯岳心里难受,人家失恋或者是头戴绿帽那也得人家有那个身份,他去敲人家门还打着知道好朋友在这所以来看看的名义,想伤心都不知道从哪伤心着走,不继续上班,难不成还回家当个怨夫去。
前脚才到公司,张伯岳就接到了盯着陈希人的电话,“出国了?”
能打电话来报告自然是不会作假,对方小声道:“老板,我亲眼看着陈小姐在窗口拿的机票,也请人确认过了,这会儿飞机都飞了半个多小时,再真真不过。老板要不放心,我再守几个小时?”
张伯岳无声挂了电话,揉了揉头,神情沮丧,跟秘书道:“饿了,弄点吃的来。”
秘书终于有个机会跑了,立马应声而去。
剩下张伯岳苦笑,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才好,能让自己舒坦一点。
坐在飞机上的陈希,在这个当口才发现自己手心破了皮,拿了纸巾擦了擦,血珠子又重新冒了出来,只得拿了止血贴封了伤口,才侧头看窗外。
空中的景色乘坐飞机多了,看着也无非是那么个样,只是机窗上映出的五官,才让她惊觉自己眼角竟是有了皱纹。
作为资深爱美人士,这可是要了人命了,可陈希也明白,人总是要老的,年华过去,无势可挡。
揉开了眼角的皱纹,陈希心里祈祷着,只盼着这一去再别让自己失望。
也可能是上天终是怜悯,陈希觉得自己怕是一辈子都记得那一天楚鹤鸣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
“喂?”当时楚鹤鸣的声音有些嘶哑,也有些激动得失常。
救助医院外面响着炸弹爆炸的声响,震得房子都在抖,医院里的医生跟护士们都习以为常,连在病床上的病人们都垂着眼好似没有听见。
旁边有红色短发的医生操着英语跟她说刚炸弹炸的哪,下一回有很大可能炸在医院周围,让她先进地下室里躲一躲,他打算把病人和医生护士们全部安排下去。
在这个状况里,陈希不得不捂着耳朵大声道:“鹤鸣,有事?”
医院的地下室有两层楼高,又装了防爆墙,至少比起外面露出的房子更为可靠。
陈希走进地下室里,耳边一下子清净了许多,楚鹤鸣的声音也从手机里传了过来,因为信号不足的缘故有些断断续续,“供……找……到……了。”
本来急促的脚步停了下来,陈希在这一瞬间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话来。
信号好了一些,楚鹤鸣在那头还在说着,“我把所有数据发你邮箱里,你发给邹院长看看行不行,要行我们就尽早安排。”
陈希站在那一动不动,一直到楚鹤鸣挂了电话。
后面红发医生推着伤患进了地下室,发现陈希的不对劲儿,便把病人交给护士,上前来摸了摸陈希的头,“希,你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