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为上前接过木盒,仔细撕开了上面的几层封印,打开了放在刘喜玉面前。
刘喜玉将其中卷成一卷的纸拿了出来,再展开一看,又收了起来,放回盒子里。
再看向张掌柜,话就多了点,“我将往别处去,约莫年底回京,司家要有事,可先往京中送信,请我祖父做主。”
小公爷的这句应诺,比陈郄的好用多了,张掌柜听得十分欢喜,忙磕头道:“多谢小公爷。”
该说的说了,该送的也就送了,刘喜玉就道:“送客。”
无为上前请了人起身,一脸笑的把人送出了院子,回头脸色微沉,进了门将门关了上。
屋子里一下子暗了下来,坐在榻上的刘喜玉只隐隐绰绰让人看出五官来。
“主子。”无为压低了声音道。
刘喜玉抬了眼,眼前也不明亮,“有话就说。”
无为的神色有些紧张,“陈姑娘又怎么知道司家有东西该给主子?这里面是否有别的在里头?”
刘喜玉在昏暗的房间里翻了个白眼,“点灯。”
无为嗳的一声,掏出怀里的打火石,先把屋子里各处蜡烛全点着了,才回到刘喜玉身边。
屋子里光线明亮起来,跟开着门也暗不到哪去。
无为看着刘喜玉,等着刘喜玉对陈郄做这事儿有什么看法。
刘喜玉不太想说,但无为要想不明白,少不得夜里都睡不着觉,时不时的骚扰自己一回,直到问出来为止,也干脆说了,“她不是笨人,京城的信也没瞒着她,她能猜出来一些,也不奇怪。”
他收了信,对司家的事情就更积极了一些,很明显表示那封信里写有重要的东西,陈郄未必知道司家会有东西会给自己,但也能轻易猜到司家跟国公府的关系特殊,那一句自己想见张掌柜,未必是她真猜到了什么,有极大可能是在试探司家。
然后张掌柜今日就带着司朗来了,还单独见了他,这下子陈郄就该更确定了。
想到陈郄的聪慧,刘喜玉的嘴角难得挑起了一个算是有些温度的微笑。
无为也不再问,重新把盒子打开,把里面的卷纸交给刘喜玉。
刘喜玉接过来,起身到了书案前,将纸张铺开,用镇纸镇住,才仔细看了起来。
书案上的蜡烛早点燃,无为又移了两盏搁在一旁,书案范围里的光亮顿时更亮了几分,而纸张上的东西也让人看得更仔细。
刘喜玉伸出手,在图纸上半寸虚空走过,沉默了半晌,最后挪开镇纸,又将纸张卷起,放置于燃烧的蜡烛之上。
柔嫩的纸张瞬间卷起了火,等烧至指尖,刘喜玉才将之放进砚台之中,任由最后一部分也变得漆黑。
无为上前加了水,开始研磨,直至砚台里的碎屑被磨成粉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