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暗无天日,阴气潮湿,连床板都没有,只能席地而躺,一层蒿草就是睡觉的地方。
这里有淡淡的血腥味,骚腥的屎尿味,说明经常关死人,让阶下囚明白自己的处境。
老鼠的吱吱声使人毛骨悚然,蚊虫满地爬,不及张武喉咙一声“咕噜”,似猛兽发威,地牢中顿时安静了。
背靠墙壁,柔情注视王云焉,拍了拍身旁的蒿草,示意她坐在自己身边。
抱着昏昏欲睡的小屁孩,王云焉似乎有了面对死亡的准备,不像以前那样顾忌世俗眼光,紧挨张武坐下,二人的臂膀贴在一起,感受彼此的温度。
张武也放开了,墙壁很硬,膈应,张开自己的右臂,让少妇靠在自己怀里,不需要多少言语,相互依偎着。
把孩子抱在怀里,让他睡得舒服些,偶尔看看张武侧颜,即使明天就死,王云焉也满足了。
不是张武不想逃,这地牢完全为关押高手所建的,四面全封闭,只有铁窗和栏门,生铁铸成十根碗口粗的铁棍,这就是窗和门,非人力可破。
“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张武一声苦笑,自责不已,真不该多管闲事逞英雄,出来混,能明哲保身已不易,管闲事的人死得快。
树叶过河全靠浪,这回浪过头了,成阶下囚,还连累母子跟着受罪,朝不保夕,说不准明天就死,真是悲伤的故事。
王云焉往他怀里挤了挤,脑袋枕着他的下巴,轻声回一句:“跟着你,我不后悔!”
张武叹息,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心中温馨,嘀咕道:“睡吧!”
“嗯。”
二人相拥入眠。
第二天。
天还没亮阮敦就已出现,拿着手腕粗的镣铐,身后跟着一队人,虽没有高手的象征,却都是肌肉发达的猛汉,一眼就晓得这些人也是练蚩尤拳的。
张武没有反抗,让人家把镣铐戴在手上,足下,被推出了地牢。
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有人拿着食物和水递给王云焉,只是鼻子一闻,就明白这东西没毒。
“等我回来!”
“好!”王云焉不矫情,把吃的放在地上,等小屁孩醒来吃,用决绝的眼神看着张武远去。
如果他没回来,我就跟下去,只是苦了孩子。
……
如过街老鼠一般被人围观,遭人指指点点,张武享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待遇,真叫酸爽。
来到古老的祭台上,已有长者坐成一排,包括昨天的祭司也在列,并且座位靠两边,说明他不是做主的人物。
一眼看去,张武脸皮抽搐,足足八人,虽不像外界那样三花聚顶,脑顶有洞,但他能确定,这八人都如祭司一般,绝对是超级高手!
各家有各家的武学,上古拳术不能用一般眼光去衡量,并不是所有武功都走三花聚顶的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