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皇帝的面色更加难看了。
“皇上,大皇子年龄太小,有没有储君之能还未可知,过早立储,的确太儿戏。”南宫御本不想管这些闲事了,可听到皇帝要立云洛的儿子为太子时,对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侄子还是有些失望。
“皇上,摄政王说的对,大皇子虽然是长子,可不是嫡子,立为太子名不正言不顺,臣等请皇上收回成命!”梁启一派的立刻顺着南宫御的话说。
沈杰等文臣想要反驳,可看南宫御都开口了,知道此事没有转圜的余地,只能放弃了。
“定王,你认为呢?”皇帝心中不悦,但他知道,南宫御的话比他的管用,要说这个朝堂还有谁能与南宫御抗衡,只有这个他最忌惮的定王,于是,将矛头指向了文斐。
文斐早就知道今天皇帝叫自己来上朝不是什么好事,听了皇帝的话,不疾不徐的拱手道:“启禀皇上,臣认为,立储乃是皇上的家务事,臣不便发表意见!”
“定王,储君乃是国家的,关乎国家兴亡,怎么会是家务事?”沈杰不好反驳南宫御的话,但文斐的话他还是敢质疑的,于是也和皇帝一样,将目标放在了文斐身上。
“沈丞相,储君虽是国家的,可儿子是皇上的啊,想要立哪个儿子为太子,自然是皇上这个做父亲的最有发言权,我等身为臣子只能为皇上出谋划策,却不能替皇上做决定!”文斐这话说的巧妙,句句好像都是在说跟自己没关系,可仔细听来,句句都是在指责那些反对立太子的人越俎代庖。
在场的都是人精,立刻明白文斐是在指责南宫御越权,也在变相的支持皇帝立储君。
南宫御自然也听出了文斐的话外之音,目光如炬,扫向了一旁的文斐。
文斐的话让皇帝很开心,他不好指责自己的皇叔,可文斐敢,这不,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南宫御陷入了个尴尬的境地,于是微微点头,“父皇还在世的时候就一直跟朕说,定王府对朝廷忠心耿耿,是南冥的定海神针,所以,定王有什么想法尽管说,朕相信定王无论说什么,一定都是在为南冥着想!”
皇帝一席话,再次将南宫御和反对派推到了一个高峰,文斐是为南冥着想,那么他们这些反对的人就是为了一己之私。
南宫御剑眉微蹙,目光里闪过一道锋芒,但没有说话,继续静静的立在那里。
文斐目光迎上了皇帝的,拱手道:“皇上,您也是十岁的时候才被立为储君的,臣觉得摄政王说的不错,大皇子还太小,皇上也还年轻,立储之事真的不急!”
文斐的话一出,众人大跌眼镜,刚才听他一番话,还以为他要支持皇帝立储,却不想,他转了一大圈,原来还是反对。
皇帝的面色一僵,被文斐的话给堵得半天说不出话。刚才是他口口声声说定王说的话一定是为南冥着想,如今文斐说了,他要是再反对,那不就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可是,要他就此放弃,被文斐和南宫御耍,他又不甘心,只能沉着脸,冷冷的盯着文斐和南宫御。
南宫御唇畔勾起一丝冷笑,他不会天真的以为文斐此举是为了帮他,相反,他觉得文斐这样做一定是另有图谋。自从云洛嫁给了皇帝,定王府和云城就处在一个微妙的关系中,文斐此举,恐怕只是不想云城得势。
“皇上,立储之事关乎国家兴亡,的确急不得,臣认为可以再好好商议一下!”沈杰看双方都陷入了僵持中,立刻站出来打圆场。
“立储之事容后再议,退朝!”皇帝一甩袖子,正准备起身,却被南宫御给叫住了。
“皇上,南疆之事已经解决,献王不日就要回京,不知皇上准备如何安置献王和陶精忠?”南宫御刚才输了一次,这一次,他一定要扳回一局。
“收回献王封地,让他好好待在京城吧!”皇帝知道南宫御不想他杀了南宫博,他也不急,只要将南宫博困在京城,他有的是机会让南宫博自己作死。“至于陶精忠,鉴于他主动投诚,抓了献王回京,削去镇南将军封号,贬为庶民!”
“皇上,恐怕不妥!”沈杰站了出来,拱手道:“皇上,陶家在南疆经营了三百多年,根深蒂固,若是派别人去南疆,各部族恐怕不会买账,说不定会因此造成南疆内乱。”
“皇上,臣自请前往南疆,代替陶精忠!”南宫御的话让在场的大臣和皇帝都僵掉了下巴,南宫御去南疆?那朝中怎么办?
文斐却知道,南宫御这是害怕南疆落入自己手中,所以想要先一步将南疆收服,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因为,皇帝是绝对不会让南宫御去的。
果然,皇帝震惊过后立刻冷静了下来,故作为难的看向南宫御,“皇叔,你是先皇钦定的摄政王,朝中不能没有你,而且,朕登基尚浅,许多大事还要仰仗你做决断。”他傻了才会让南宫御去南疆,南宫御如今已经权倾朝野,若是再将南疆收入囊中,他这个皇帝不成了摆设,所以,南宫御绝对不能离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