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深巷里,时亮时灭的路灯。飞蛾不知畏惧地撞着灯泡,灯下的阴影处的一场交易也接近尾声。
“呼……阿伶,多少钱?”
“客人”熟稔地叫着面前的人儿——到肩的长发,小麦色的皮肤,宽而厚实的肩膀,被称作阿伶的男性哈哈地喘着气,脸上情欲还未褪去。他穿着背心和短裤,是再也普通不过的男性打扮,却因为他魅惑的神情而显得色情。
“两百。”
阿伶拉起裤子,掏出香烟吸了一口。浓烈的尼古丁使他从刚才的性事中清醒过来,等待着“客人”掏出钱来。
“喏,给你三百。下次还会找你的,超舒服。”
“客人”向阿伶眨了眨眼,离开了无人的小巷。阿伶对着“客人”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目送“客人”彻底消失了踪影。
“呸。”
将叼着的香烟和那人的残留的津液一同吐出,才算缓过神来。他对着路灯检查着纸币,看到不是假币才安心地塞进口袋里。
“靠,这什么鬼地方。”
他摇摇摆摆地离开小巷,走到外头蒙了眼。他似乎随着“客人”来到了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本然二人坐在车上出发去酒店,途中“客人”想试下野合,便唐突停在了这里。这“客人”自己叫车走了,自己可惨了。
阿伶又从口袋里掏出钱,数了数,三百十五,不多也不少。这些够他一到两周生活,却不够他叫车到市区。
“……走到哪儿算哪儿吧。”
他自言自语,漫无目的地走在公路上。阿伶没有家,他在市区的天桥下临时搭了一个住处,平常都在那里睡觉。他想着,走累了,就在路边凑合一晚,反正也没差。
轰隆隆。
随着一记雷声,黑夜的颜色更浓了。不久便闪电四起,要下大雨了。
他讨厌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