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来,她为沐家呕心沥血,府中大小事宜哪件不是办得妥妥当当?从没让沐恩有半点后顾之忧,到头来,竟换来他一句滚回娘家去。
沐恩,你还是不是人?
眸中慢慢溢出泪水,白氏痛声喊道:“沐恩,你想赶我走,这辈子都不可能,从我嫁进沐府那天开始,就注定我这辈子都是沐家的人,你要赶我出府,除非我死!”
“别又拿死来威胁我!”沐恩怒瞪着白氏委屈的脸:“这些年,我顾念你为沐家付出不少,无论什么事都依着你,可没想到,你竟然将我的风儿赶出府去……你不走可以,从今天起,府中的一切事宜我都交给淑惠打理,你就好好在府中安享晚年吧!”说罢甩袖怒气而去。
白氏面如死灰,沐恩竟然夺了她的权,将府中事宜交给一个妾室打理,还让她在府中……安享晚年?
她不到四十岁,就晚年了?
身体像被抽干了血,她无力地倒在地上,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
“公子,小姐,你们终于回来了,呜呜,我们都急死了。”玉绾和莫寒风回到美人居,锦衣立即冲到他们面前,委屈地哭了起来。
橙衫也眼眶红红,却是没有落泪,看着两人平安回来,心中高兴不已。
玉绾和莫寒风相视一笑。
玉绾柔声道:“好了,我们不是回来了吗?赶紧去给公子准备饭菜和热水。”
“公子,小姐,热水和饭菜都已经准备好了。”橙衫答道。
她和锦衣知道,如果小姐把公子找回来定是要沐浴吃东西,所以把一切都准备好了,免得闲着胡思乱想。
今日有很多人来美人居买面药,只可惜小姐昨晚没有研制面药,否则,就算小姐不在,她们也可以赚些银子的。
小姐那么喜欢银子,就算没找到公子,说不定看到那些银子后,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玉绾满意地看了锦衣橙衫一眼,问莫寒风:“是先吃点东西还是先沐浴?”
“身上全是牢房里的霉臭味,不想熏着你们,还是先沐浴吧!”莫寒风看了看身上的脏污道。
锦衣橙衫一惊,公子坐牢了?
玉绾点头,正要让锦衣橙衫去准备沐浴的衣服和水。
锦衣突然大叫道:“公子,小姐,锦衣听说从牢里出来必须要用柚子叶去霉运,你们等等我,我去采柚子叶。”说罢快步跑了出去。
不过片刻,她不知道从哪弄回了几枝柚子枝叶,赶紧和橙衫去后院打水,再出来时,一人手中端了盆水,一人手中端了个小火盆。
“公子,夸过火盆,再用柚子叶祛除霉运,以后一定好运连连。”锦衣一副我是过来人的神情,表现得十分老练。
莫寒风朝玉绾笑了笑,依锦衣之言,从火盆上夸过。
锦衣橙衫赶紧拿柚子叶醮了水,洒到莫寒风身上。
“好了,以后公子一定洪福齐天,不会再有霉运啦!”锦衣高兴道。
说莫寒风洪福齐天,玉绾爱听,笑看了锦衣一眼,道:“去给公子备水。”
“是,小姐!”两名丫头高兴应下,赶紧跑去准备。
莫寒风去洗澡了,玉绾也洗漱了一番,换了身干净衣衫,今天的衣服上沾了太多的冤魂气息,她倒觉得没什么,只是不想这些煞气影响了莫寒风和锦衣橙衫。
莫寒风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从房间出来,见玉绾在石桌前等他,洁白无暇的身影,完全不见今日杀人时的狠绝。
他心微微地疼,小绾明明很单纯,很善良的,为了他却杀了那么多人,她的手那么美,不应该沾满鲜血。
玉绾听到开门声,转头看去,见莫寒风满身风华地走了过来,白衣黑发,俊美不凡,令她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激起一阵涟漪,在整个心房荡漾开来。
她心头一热,更是确定了内心的感情。
“饿坏了吧?赶紧过来吃饭。”她朝他微笑。
看到玉绾绝美的笑容,莫寒风心中亦是一阵荡漾,他走过去坐下,温柔地看了玉绾一眼,然后看向满桌子的酒菜。
红烧鱼,香辣猪肚丝,萝卜干闷五花肉,青椒炒鸡蛋,麻油菜心,红枣桂圆炖鸡,一锅肉粥,一壶醇香清酒。
饭香菜香酒香飘散在院中,勾醒肚里的谗虫。
莫寒风这才发觉,他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已经是昨天中午吃过东西的了,又在牢中折腾了大半夜,若不是有内力护体,平常人哪里挺得住?
锦衣橙衫给莫寒风和玉绾盛了碗鸡汤。
橙衫道:“先喝点汤暖暖胃,公子定是长时间没吃东西,不可吃得太急,否则胃会疼,小姐也一天没吃东西了,也得慢些吃。”
锦衣同意橙衫的话:“是是,这个我最有体会,小时候经常饿肚子,有一次突然大吃了一顿,胃疼死了。”
玉绾感激地看了两个丫头一眼,准备去端鸡汤喝。
莫寒风突然握住她的手,心疼道:“小绾,对不起。”要不是因为他,小绾怎么会饿肚子?
“别说对不起。”玉绾十分认真地看着他道:“只要你能平安,我饿几顿有什么关系?”
要是他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岂止是不吃饭这么简单的事?
锦衣看着玉绾心疼地对莫寒风道:“公子,你是不知道,你没回来小姐都急成什么样子?她在大街上疯了似地找你,我和橙衫从没见过小姐如此慌乱无助过,都心疼死了。”说着眼睛又滚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