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赵安谟顺了顺狸奴的毛,“要不,你跟我走吧?”
狸奴迷茫的“喵”了一声,赵安谟低笑,“傻东西,跟着我风餐露宿的,有什么好?留在这儿,好歹还能吃个饱饭。”
莺莺叹了囗气,“早知道当时就不贪新鲜,把他留下了。”
青若笑道,“姐姐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罢?”
“浑说!”莺莺怒道,“还不快回楼里去,倒在这里闲磨牙!”
青若缩着脖子,慌忙逃了。
满月楼里笑声不减,娇声软语,好不热闹。莺莺默默听了半晌,竟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呀呀,有心争似无心好,多情却被无情恼。”
天上一弯明月皎洁,赵安谟抬头仰望。那月,不似往时深邃。
莺莺第二日一早去敲赵安谟的房门,无人应答。轻叹一声,像是早就得知他会离开一般。她早知赵安谟耳聪目明,又怎会不知楼里发生的事与她们在房内所说的话。她狠不下心赶他离开,只好说那么一番话让他自发离去。
他到底是走了。
官兵没有再来,满月楼照旧热闹非常,甚至比起往日有过之而无不及。眼见生意越做越大,莺莺写了封书笺托人递送到傅府去。
宁善自打被禁了足,往来的生意都是以书信来交待。手下的掌柜托人送信到傅府门房,再由宁福取来供宁善拿主意。最后再由宁福送回各处去。
“今年的义庄份例可有入账?早先交待了账房千万要留足,若是账目中没有写入,你就跑一趟账房去问上一问。”宁善又将全都精力放在府中的中公之上,这几日查账查得甚是严谨,连账房先生每日都是战战兢兢的。
宁福一一应下了,又从怀中掏出莺莺送来的信件。
“这是那边送来的,据说急等着您拿主意。”宁善一听“那边”的消息,“拿来瞧瞧。”
信中言及满月楼一月盈利颇多,便打算盘下隔壁的铺子,中间打通合并为一处。再置出一间楼来,供给有些只是过来商谈要事的客人,若是需要,也可点上个弹唱的花娘助助兴。
莺莺还附上了一封预计花销的账目供宁善参详。
宁善对满月楼期望不小,“群贤毕至”毕竟是明面儿上的买卖,半点儿作不得假。倒是满月楼,私下各色人物往来,赚头不少,就连账目都是巧立名目。只要交给傅府中公上的账平,其余的宁善一律不多加理会。
莺莺也是周旋在各方人物之间的一把好手,各不得罪。巧笑之间赚下银两,教宁善直叹之前真是轻看了她。
宁善提笔回了莺莺,自然全是应允之语。语气中也毫不掩饰地透露出赞赏。
莺莺接到宁善的回信,百感交际。彼时,莺莺还幻想着能够长久陪伴在宁善身畔,哪怕无名无份也是甘愿的。现今,不知何时起,心意却是变了。
她自知二人身份悬殊,况宁善心思不在她身上,旁边还有一个傅大人虎视眈眈,她是无论如何都近不得身的。
每每念及此,她都是心凉半截,不敢再动宁善的念头。倒是有一人,恰好在此时填补了进来,惹得莺莺不住猜想。
作者有话要说: 上午还是个毒日头,临近傍晚又是瓢泼大雨。
幸好带了雨伞。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关外
京城中乱成一团,各存心思,咱们先按下不提。
再说关外。
无方与兰桑、兰戈行了大半个月,这日在阳关外驻脚。
“小世子,前边咱们找个客栈先住下。出了关咱们还有三日的脚程,就只能风餐露宿了。”兰戈将马栓在木桩上,兰桑已经自觉地到客栈里去订上房。
无方一路上全都按着兰戈向安排行动,无方点点头,“去吧,我去街上看看,顺道买些干粮。”
兰桑向店伙计要两间上房,谁知店小二颇为难道,“真是抱歉客官,刚刚有三位客官要了两间上房,现在小店只剩下一间上房了。”
兰桑皱眉,正要蛮横地去要求那三人退房,无方忙拉住兰桑,“哎哎,一间就一间。您睡床,我与戈叔打地铺就成。”
“小……公子,那怎么成?奴婢让他们让出一间房来,您单独一间。”兰戈点点头。
经过这大半个月的朝夕相处,无方算是看明白了,他们这二人就是属强盗的。看不惯就开打,不给就抢,就连住客栈都是强迫旁人让出房间,丝毫不顾忌身份。有这样的奴才,肯定主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他们口中的“大王”又该是何等霸道之人?具然还会是自己的爹,真是闹心。
无方语气稍硬,“若还拿我当你们的主子,就听我的。一间就一间,大不了我睡床,你们打地铺。”
兰戈与兰桑相视一眼勉强应了。
真是,让你们睡床唧唧歪歪的,非得打地铺才高兴。无方转身出了客栈,“什么毛病!”
随意找了个地方坐下,无方将钱袋掏出来,翻看剩下的盘缠。
“唉,师父给的那一点银子都快花完了。那两个那么有钱居然不晓得给我点儿?”无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谁是谁主子。”
英卫老远看见无方坐在一处茶摊,垂头丧气的。
“想不到在这能碰到京城的熟人。”巫奇转头看去,竟是无方,“那不是道观里那小子嘛!”
英乔与无方仅有一面之缘,印象不深。
“既然相识,就请他过来坐坐。”英卫笑道,“怕是日后打交道的地方多着呢!”
巫奇起身去请无方。
无方乍一见到巫奇吓了一跳,“你……你该不会一路跟踪我到这儿吧?”
巫奇冷笑,“小师傅,我家主人请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