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手炉四四方方,铜质细腻,炉盖上还雕着像是狮子狗一般的小兽,让人看着喜欢的紧。往常宁府发放给每房的手炉都是常见的样式,圆圆的炉肚子,拿在手里笨重不说,也着实难看。
见德十拿着手炉爱不释手的样子,赵安伦抿了一口酒,嘴角含笑。
“哎呀!”德十一声惊呼,“这么冷的天,王爷竟喝的是冷酒,也不怕伤了胃!”
说着,忙唤来了宁喜,“赶紧去把酒烫烫再拿来,让小厨房做些下酒菜。再熬上一锅热热的汤来。”
赵安伦饶有兴趣看着德十,竟第一次生了身边有个女人也是不错的念头。
——
宁善得了宁俭的令,自然是准备大刀阔斧的放手一搏了。
傅京这几日心中全是不满。自从宁善接手商行之后,每每夜里都是“挑灯奋战”。不只看帐本,还记录下了各个铺子每日的行事章程,就差将账房先生的工都揽到自己身上了。也就是说,宁善管家几日,傅京就“素”了几日。这才刚刚尝到其中肉滋味,还没来得及仔细回味,就又回到素食日子的傅京十分“欲求不满”。
这晚,宁善刚从账房回来,傅京也从耳室沐浴回房。就见宁善身后跟着宁福,而宁福怀里抱着厚厚一沓书本。
傅京心中“咯噔”一声。他原本都计划好了,无论如何今晚都要好生“尝尝滋味”的,一见宁福怀里的书本,顿时心凉了半截。
宁善支使着宁福将账本放到书案上,自己站在门口与傅京说话。
“怎么不进去?穿的这样少,仔细冻着。”宁善摸着傅京身上衣衫单薄,忙不迭脱了身上的罩衫包着他。
傅京摸着罩衫的衣料,神情不明。
“你还要忙?”宁善开了房门,里面足足放了四个炭盆,一屋子烘的是温暖如春。乍一从冷地方进到热地方,宁善不自觉地打了两个喷嚏。
傅京一惊,“可是冻着了?让人给你熬碗姜汤去!”
宁善摆摆手,“不碍事,今日我可是穿的多多的。倒是你,看着衣衫单薄,你多多注意自己才是。”
傅京还是让傅甲去熬姜汤了。
“我有内功护体,哪里怕冷。”傅京将手炉添了热炭进去,塞到宁善手里。宁善捂着手,满意的喟叹一声。
傅京看着闭着眼,一脸享受的宁善。
“快洗洗睡吧。这些日子都瘦了不少,脸上都少了不少肉,你也该好好休息了。”傅京捏了捏他脸上的肉,疼的宁善龇牙咧嘴的。
“哪儿就能好生休息!今儿和账房对账,发现近日府里的支出较大,有几笔账总是对不上。还得再好好翻翻账本,看看哪里出了差错。”
傅甲熬好了姜汤,送了进来,“六爷,专门用老姜熬的,趁热喝。”
宁善苦着脸,“太辣了!”
傅京不由分说,按着宁善灌下了一碗姜汤。
——
“你先睡,我去书房看账去。”宁善喝完姜汤,二人靠在床边说了会子话,眼见着时辰不早,宁善起了身。
傅京一把扯住宁善的胳膊,“天太晚了,明日再看也是一样的。”
“明日还有明日的事,把账本看完明日就能……”宁善还未说完,嘴唇就被傅京堵了个严实。
“明日再看罢,你都几日没同我在一起了。”傅京翻身坐了起来,将宁善剥了个精光。
宁善起初还知道遮上一遮,直推着傅京的手,害羞不已。后来渐入佳境,干脆放开了喊叫。那声音,直听的男人软了腿,女人满脸红。
二人抱在一处,慢慢亲吻着等着平复下来。宁善推了推傅京,“热,我要去洗洗。”
傅京惦记着外面太冷,热身子受了冷风是要得伤寒的,便唤了傅甲与宁福,让他们烧了热水直接送到卧房来。
宁善躺在傅京的臂弯处,“我原本还想着,我的妹妹不要求她嫁个大富大贵的人家,只要殷实富足,丈夫疼爱,婆媳和睦就够了。谁知道,她竟瞒着我就进了王府。没名没份的跟着,姨娘还一直嘱咐我,要好好看顾德十,现在想想就觉得愧对姨娘。”
“这条路既是她亲自选的,那她肯定把所有结果都考虑过了。你也不用过于担心,固王其人,我虽不是十分熟悉,但他所作所为还是有所耳闻的。再说,相爷既然决定站在固王身后,那他定然也会保你妹妹无虞,毕竟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傅京一直觉得宁谦不是真心相帮荣王赵安谟的,如今一见,果不其然。只是他没想到,他真正要帮的竟是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固王赵安伦。
“你可见过那个固王?”宁善问道。
“不曾。只听闻固王一直在民间游历,还曾戍守过边关,是个不受宠的王爷。”宁善叹了叹,扶植一位毫无根底的王爷上位,该是何其艰难啊!
傅京安慰道,“相爷作此安排,定有他的道理。他那么精明的人,万不会出问题的。”
“就怕他拿德十做挡箭牌,万一出了事,就先扔出德十挡刀。德十那么个没脑子的傻丫头,哪里斗得过那个老狐狸。”
宁善不敢想下去,“得了空就想办法去见德十一面,不然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祝大家好梦!
☆、第五十七章 赵安诺
一大早,宁谦就带着宁祥来探望宁俭。见柳翩翩在一旁服侍得宜,大约她们的好事将近了。
宁谦原本还在休沐,哪知晌午头得了旨,圣上召见。
无奈之下,宁谦只得辞了宁俭,回了院子换朝服,觐见圣上。
才刚入了宫门,宁谦正要往御书房去。远远地就见皇十四女,受封永安公主的赵安诺。她正站在御阶下,巧笑倩兮的望着自己。
宁谦忙不迭上前,施礼道,“臣请公主安。”
赵安诺身边的宫人纷纷施礼,口称“相爷大人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