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倒是没什么金银之类的东西。大概是为了显得清雅,这里都是些木雕玉器。
谢泽将书桌上的白玉镇纸拿起来看了眼,道:“这书房可真是处处藏宝。”
“吴春湖究竟是怎么想的?”齐斐暄将桌上的纸张拿起来,“老老实实当个次辅,将来冯绪江致仕,他说不定还有更进一步的机会。怎么就想不开,非要和楚钦勾结?”
谢泽放下镇纸,想了想道:“难不成他等不及了?”
“那也不能干出这种事儿来吧。”齐斐暄歪歪头,忽然想到了什么,“吴春湖刚才说晋王余孽?他该不会就是晋王余党吧?”
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性,齐斐暄问跟在她身边的谢阮:“十六年前,吴春湖是什么官职?”
“那个时候,他还是小官员。”谢阮道,“后来才成为内阁次辅。”
齐斐暄皱了皱眉,手上一滑,将书架上的一本书碰落到地上。
那书已经很旧了,摔到地上后散落了一地的书页。
书页之中,有一封泛黄的信封。
齐斐暄捡起信封,看着上面已经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迹,挑了挑眉头。
上面写着“吴春湖亲启”。
看上去倒像是正常书信。但是在这里出现的,会是正常的信件吗?
齐斐暄将信封打开,看到了信中内容。
果然……齐斐暄道:“看这封信里写的东西,吴春湖以前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当初先帝病重,朝中一片慌乱,追查晋王余孽的事就搁置了一段时间。想必吴春湖因此逃过一劫。”
“只想不到,他被供出来了。”齐斐暄将那封信交给谢阮,“证据,放好吧。”
谢阮点点头,把那封信收起来。齐斐暄又伸手在书架上找了找,从几本书里找到了别的信件。
写几封信都是吴春湖和楚钦来往的证据。齐斐暄摸摸下巴,将所有的信件都放到桌子上:“看来楚钦他计划着造反不是一天两天了。”
想了想,齐斐暄又道:“当初……陛下遇刺也与蛮人有关。”
“当初陛下遇刺,是你救驾的吧?”谢泽问,“我听我爹说过那件事。”
“嗯……”齐斐暄沉思半晌,道,“当时追着陛下的人,好像就是蛮人。”
谢泽眉头皱成一团。他张张嘴,似乎是想说话,可到底没有说出口。
应该是什么不方便说的东西吧。齐斐暄并没有放在心上。她让谢阮把书房里的东西都收起来,然后转身出了书房。
书房外恍若白昼。
就连偶尔飞过的小虫都能看清楚。齐斐暄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锦衣卫和镇北军,感慨了一句:“吴家可真是……巨富啊。”
“吴春湖得势不过十年,竟已经搜刮了这么多家底,可见他平日有多么猖狂。”谢泽道。
齐斐暄却想到了别的东西:“你说,吴春湖有没有把机密泄露给蛮人?”
“怕是……”谢泽神色一凛,“有过耳闻,蛮人似乎知道些不该知道的东西。”
说起这个,谢泽就想到了那封带着血的信。
那封信是当初遇刺的皇上派人送去的。
谢泽想到了祖父看到那封信后的反应。
随着信件一起的,似乎还有什么东西,只不过那东西只有他的父亲和祖父知道,他的年纪太小,没能一起议事。
谢泽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时间已经不早了,齐斐暄也不在吴府多留,她骑上马,准备去镇抚司休息一会儿。
这些天她忙着查案,真没怎么好好休息。
再不好好睡一觉的瓜,齐斐暄还真怕自己会猝死。
她打着哈欠准备回去,半路上却看到了前方有座府邸外热闹非凡。
这是怎么了?齐斐暄揉揉眼睛,问身边的谢阮:“那边怎么回事?”
谢阮立刻派人去打听,大厅的人很快回来和谢阮说了几句,谢阮道:“大人,是奉英侯世子要出门。”
明朱巷住的都是达官显贵,奉英侯府在这里自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齐斐暄问:“这么晚了,出门有什么事儿?”
谢阮摇摇头:“属下无能,没能打听出来。只不过那边说是镇北军忽然传召。”
奉英侯世子,也是在镇北军中任职。
这么看来,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想必是镇北军又有什么动作。想到刚才和周容雅说过吴春湖的事儿后,周容雅的反应……镇北军有动作也正常。
齐斐暄摸摸额头,感觉自己困的很厉害,便没有过去多管闲事,骑马往明朱巷外走。
明朱巷外,不知何时多了来回巡视的镇北军。齐斐暄走在街上,心里总觉得有几分不对劲儿。
她对身边的谢阮说:“镇北军有大动作了。”
谢阮点头:“大人,属下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