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是一直和徐峰景没什么交集的楚钦。
皇帝没有驾崩,韩云观又说过内阁首辅冯绪江被护着, 楚钦他自然就把目光投向了徐峰景。
徐峰景是吏部尚书,若是将徐峰景弄下去换上自己的人, 楚钦岂不是更加能为所欲为?
齐斐暄说:“徐大人也不必追查仇家。徐家这个位置, 您也要多看看和您无关的人。”
“有可能您越是想不到的人, 就越有可能是这件事的幕后真凶。”顿了顿,齐斐暄又道,“我知道大人不能这么容易相信我。所以大人先考虑一下。先告辞了。”
齐斐暄拱手, 从马车上下来。
车下,陈悉红丫几人正在焦急的等着。
见齐斐暄终于下来,陈悉松了一口气:“公子。您还好?”
“放心,我没事。”齐斐暄将衣服上的褶皱理平,“走,回家。”
徐峰景不可能听她说几句话就将她视作心腹,他在相信齐斐暄之前,还是要先查一查的。
好在齐斐暄并不怕查。齐眠的身份没有大问题,现在又没照片视频之类的东西,也没人能看出来她和齐眠不是一个人。何况齐眠离家那么久,恐怕连他的亲爹都忘记他什么模样了。
被查这种事,齐斐暄并不怕,所以她安心回了明巷等着。果然没等几天,徐呈至就跑去赌坊找她。
这次徐呈至去赌坊,是带着徐峰景一起去的。
齐斐暄和赌坊的人来传信的人一起赶到赌坊的时候,正看到忙的焦头烂额的荀彬。
荀彬知道徐峰景的真实身份,他怕徐峰景翻旧账,故而这会儿把徐峰景伺候的无微不至。就这样,还怕徐峰景让人将他带走。
所以齐斐暄看到的就是满头大汗的荀彬求助的看着她。
荀彬欲哭无泪:“公子,徐大人来了,您说他会不会……会不会抓了小的?小的可还关过徐大人的兄弟……”
齐斐暄叹口气,她让荀彬退下,自己去了徐峰景所在的厢房。
厢房内,徐峰景正坐在椅子上想事情。徐呈至也破天荒的安安静静没有说话。
齐斐暄敲门入内:“徐大人。”
“齐公子。”徐峰景起身拱手,“我来请齐公子。”
来请她?齐斐暄沉住气,脸上带了笑:“不知徐大人可想好了?”
“自然是想好了。”徐峰景爽朗大笑。
像是齐斐暄这种毛遂自荐要入府内当“幕僚”的人不是没有,只不过那些都是空有其表没有真才实学的人。徐峰景也见过不少那种人,故而根本没把齐斐暄放在心上。
但是他回家后越想越不对劲儿,再加上徐呈至一直在他耳边吵,徐峰景便让人去查了这个自称齐眠的人的底细,又派人去查徐呈至那件事。
其实徐峰景还是不太相信齐斐暄的话的。
毕竟除了仇家谁还会想出那种法子来对付他?没想到却真的查出了端倪。只不过却因为对方太狡诈而让他们逃脱,最终没查出究竟是谁。
不过这也够了。
徐峰景的人又查出来“齐眠”身份并无什么异常,再有韩云观和“齐眠”交情不浅,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徐峰景想到朝中传言的那件事……
他当机立断,第二天就找徐呈至问出他见齐斐暄的方式,然后拎着徐呈至来了赌坊。
见了齐斐暄,徐峰景道:“齐公子以后就到徐府来!”
这就是要收下齐斐暄了。齐斐暄略一低头,生。不卑不亢道:“我就不去徐府麻烦徐大人了。”
“为何?”
“家中还有几十口人呢,搬家不方便。”齐斐暄道,“徐大人赎罪。”
若是去了徐府,估计就离她的女儿身被发现不远了。生活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怎么能比得上自己在家自由自在?
故而齐斐暄并没有答应徐峰景。
徐峰景也不在意,他道:“那就依齐公子。只是不知议事该如何议?”
“我家在明巷,徐大人若是不嫌弃,可派人去明巷找我。”齐斐暄道,“若是有事,我也会去徐府。”
“齐公子若是来,直接说你的身份就可以。”徐峰景道,“我会和门房交代清楚。”
说好这些,徐峰景又和齐斐暄说了些京中出的事儿才走。
他走了,齐斐暄却不急着走。齐斐暄慢条斯理的喝了几口茶,又安抚了吓得不轻的荀彬,然后才回到家里。
回家后她就被了尘叫去了。
了尘喜好清静,所以他来的时候,特意挑了个安静的院子,又选了几个性子沉稳的下人伺候。
这会儿齐斐暄被叫到他的院子里,就觉得有些沉闷。
了尘让下人都退下,又关上院子的门,将齐眠喊了出来。
“上次你说要给齐眠取个名字。”了尘道,“就叫他风影。”
“风影何意?”齐斐暄问。
“无处不在,隐于暗中。”了尘看了齐眠一眼,齐眠跪下,他才接着说,“你要做的事,仅仅只凭那群护卫是不行的。他们只能做明面上的事,暗地里那些事情,还需要有人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