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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小姐说和丫鬟说到底不一样,贞珠还是害怕齐斐暄责罚她的。

没想到齐斐暄却不在意:“你怕我嫁不出去?”

“奴婢不敢!”贞珠连忙跪下,“只是小姐,奴婢担心夫人忘了您。”

“没事,不会忘的。我知道怎么办,”齐斐暄劝了两句,又道,“快起来吧,我自有打算。”

张芸秋怎么可能忘了她?齐斐暄可记得清楚,在那本书里,张芸秋也怕人家说闲话,也不想强留齐斐暄到十八岁,便打算把她嫁给李息安!

李息安其人,是张芸秋同母妹妹夫家的庶子,年纪和齐斐暄差不多。张芸秋不能弄死齐斐暄,就想让齐斐暄嫁给李息安,这样将来万一她换孩子的事败露了,最起码她妹妹家能占便宜。如果这事儿不败露,等齐斐暄十八岁的时候,张芸秋下黑手让齐斐暄死掉也不是那么难。

要说李息安吧,他也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人家有个一见钟情的心上人,只因为门第之差而不能如愿以偿。所以李息安对齐斐暄这个父母之命的妻子虽有敬重但全无情义,甚至和齐斐暄成亲几年都没有圆房。

后来李息安娶了那个心上人做平妻,齐斐暄又阴差阳错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当场心态就崩了,黑化变成了恶毒女配。

算起来,亲事应该是女配及笄后张芸秋才提起来的?齐斐暄将茶杯放回桌子上,把一脸愁闷的贞珠支出去,让她去吃饭。

齐斐暄不想嫁给李息安,是得想办法把这事儿解决,而且她还要早离开颖欣伯府。

颖欣伯府这种地方,对齐斐暄来说就是个狼窝。还是早离开早好。

幸亏齐斐暄身体已经大好,虽然还是很虚弱,但是起码不再像以前一样一点风都吹不得。想要离开的话,应该也不会被身体原因拖后腿。

不过要说起来,齐斐暄都觉得这快要死了的身体能在一个月之内好起来这种事,说出来都没人信。

如宝已经吃完饭,进来侍候齐斐暄。齐斐暄坐在椅子上闭目想事情。齐斐暄并不是大齐的女孩子,她也不想依附于家族而生,尤其是这家族还和她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她要摆脱目前的困境。

齐斐暄想了会儿,起身走到妆台旁,从小匣子里拿出两对镯子,喊如宝近前来。

第4章

齐斐暄把镯子交给如宝,小声吩咐几句。如宝惊恐:“小姐……”

“去吧,从后门走,别叫人看出来。”齐斐暄拍拍如宝肩膀,“你家小姐以后的活路,可全都在你身上了。”

如宝被打发出去,齐斐暄才算是松了口气。

那两对银镯是她唯一能拿出来的值点钱的东西,应该也能换点银子来。

她要拿着这些钱,想办法做点什么攒够立身之本,到时候诈死也好出走也好,永远的离开颖欣伯府,省得人生被张芸秋左右。

至于怎么攒钱……齐斐暄抱着汤婆子细细思索。

她看过原书,对大齐目前的情况也有些了解。要说做生意,齐斐暄是不想去做的。

且不说齐京鱼龙混杂做生意难度大,就光说张芸秋的娘家在齐京,这就让齐斐暄收起了做生意的心思。

不然万一哪天她和张家有什么冲突,张家要是派人打听她底细,那她不就完蛋了?

齐斐暄叹口气,将汤婆子抱紧了几分。

罢了,等如宝买了男装回来,她上街上逛逛看一看再说吧。

隽芜院在颖欣伯府最偏僻的角落,平时也没有什么人来。张芸秋又不想见到齐斐暄,特意免了齐斐暄晨昏定省,所以齐斐暄平时也挺清闲。

闲着没事做就容易胡思乱想,齐斐暄也没有手帕交,没人和她说说话,于是她就拉着贞珠说话。

贞珠还奇怪如宝去了哪儿,被齐斐暄转移话题遮掩过去:“我想我娘了。贞珠,我多久没见过她了?”

“小姐……”贞珠心酸,眼睛一红,泪珠差点掉下来,“夫人要忙着府里的事,等她空闲了,就会来看你了。”

空闲?齐斐暄暗中摇头,张芸秋恨她恨的要死,原书里就连她这个名义上的女儿成亲,张芸秋都没好好操持。要真等等张芸秋能“空闲”下来看她,估计就是要弄死她的时候。

以前贞珠也这么劝齐斐暄,齐斐暄年纪小又单纯,听了贞珠的话,还真以为张芸秋是没时间。

贞珠怕齐斐暄多想,便说:“小姐去院子里走走吧。早上您还说体虚要多走动呢。”

“我想去府里看看。”齐斐暄道,“我还没出过隽芜院,不知道府里是什么样的。”

这是实话,齐斐暄长到会走路就被扔到隽芜院,刚开始的时候齐斐暄往外跑,张芸秋还让两个婆子来看着,她一往外跑就被扔回来。后来齐斐暄学乖了,也不敢再提出院子的事儿。

这十几年,齐斐暄被困在小小的四方院里,唯一能接触外界的渠道就是如宝,就连贞珠都很少出去。如果不是有这几个丫鬟在,齐斐暄怕早就成了聋子、哑巴了。

听齐斐暄说要出去,贞珠有些紧张:“小姐,夫人知道了会生气。”

“怕什么,我们偷偷出去。”齐斐暄摸摸脸颊“反正……府里也没多少人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这么多年不出去,也没人来隽芜院,颖欣伯府里的丫鬟下人们知道齐斐暄模样的也少。

就连带王大夫来的冯嬷嬷和送东西的枝儿,也都只是看到齐斐暄躺在床上,被被褥遮挡了的面容而已。

贞珠性子温柔,胆子也不大,又怕张芸秋知道齐斐暄出院子的事责罚齐斐暄。可齐斐暄是她的小姐,齐斐暄说的话,贞珠不敢拒绝:“那小姐,我们就在院外走走,走走就回来好不好?”

“怕什么,万事有你家小姐在呢。”

齐斐暄安慰贞珠两句,让贞珠翻出斗篷来穿上,又重新灌了热水在汤婆子里之后才往外走。

走之前吩咐了吉祥,如果有人来就拦住,就说她病的厉害不能见人。虽然……这里也不会有人来。

颖欣伯府只靠着十年前的横财过活,颖欣伯和夫人的院子修的好,可伯府角落的情况就不怎么样了。

隽芜院外,歪歪扭扭的树枝横在路上,树枝下是积雪融化结成的冰。

齐斐暄和贞珠只能绕开,贞珠扯着齐斐暄的衣角:“小姐小心,可别弄脏了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