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
之后便切断了联系。
......
......
洛阳的大殿。
与往常一样。
无数言官怒骂一个人。
曹之轩坐在皇座之上,觉得好生无趣,这群言官翻来覆去骂的都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无视皇权,私自出兵,置十六字营于死地。
西壁垒破,任平生死,唯他一人苟活性命。
算了算日子。
也该是时候了。
大殿之上,怒骂的声音一直不曾停熄,嘈杂声音之中,没有人注意到,曹之轩的眸子倏忽有一抹光芒闪逝而过。
喧嚣吵闹之中。
有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走进了大殿。
他走路的声音无比的轻。
轻到了,在这一片纷扰的环境之中,甚至没有人听清,有这么一个人,走了进来。
但他实在是太起眼了。
一身破烂到了极点的青甲,轻制的甲胄破开翻出,露出内里一片灰黑焦炭颜色,甚至沾染血渍的衣袍。
在一旁群情激奋,高昂声音的言官,冷不丁瞥到这个大殿上男人的眼眸,吓得浑身一个寒颤。
蓬头垢面的男人,每走一截距离,便有一截距离的声音熄灭。
他就这么走在大殿之上。
一直走到最前方。
最后只剩下两个声音。
“臣以为!江轻衣十恶不赦,罄竹难书,该治他的罪!”
“臣附议!”
那两个言官站在了大殿的最前方。
浑然不知,大殿已经再无他人开口,而那个蓬头垢面的男人,已经走到了他们的身旁。
曹之轩没有说话,面带笑意,带着鼓励的眼神,望向言官二人的方向,眼神示意这个方向的人开口说话。
于是有个沙哑的声音,在言官身旁响起。
“你们说说看,该治江轻衣......什么罪?”
两位言官几乎没有思考,高声喊道:“当然是死罪!”
微微扭头,瞥见了声音的主人。
是身旁蓬头垢面的男人。
接着认出了这张脸。
而吓破胆神的,却不是这张被他们定下死罪的脸。
江轻衣那张脸一片邋遢,灰黑难看。
可那双眸子,却像是住了整个地狱的森然恶鬼。
大殿之上,曹之轩两旁带刀侍卫悚然而惊。
两位八品境界的带刀侍卫,见了鬼一般想要按住刀鞘,却只听到锵然两声出鞘声音!
两道刀光从鞘中拔出,如银河落九天。
划破大殿。
滑入江轻衣手中。
江轻衣手起刀落。
刀光斩下,两颗人头落地,骨碌碌一路滚。
滚过自己来时走过的路,在这大殿上滚成一条死寂的血溪。
江轻衣没有抬头,任血迹从刀尖汇聚,在自己脚下流淌。
一片死寂。
他轻轻问道:“还有谁要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