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梦想实现了,她过上了想象中的生活。
可却不足一年半,她就开始躲在被子里哭。
没错,亲眼目睹丈夫被其他女人强吻时没有反抗,被感情影响理智的孟可青,依旧屁都不敢放一个。
她怕说出来影响夫妻感情,怕他觉得她不懂事,不识大局,耽误他升职。
他出轨,小心翼翼的人却是她。
可是情绪实在藏不住,她开始在生活中故意刁难顾校草,最大的惩罚也只是偶尔赖床,没有早起给他煎蛋煎培根煮牛奶。
她花了一个月时间,才鼓足勇气板着面孔,严肃地对顾校草说了句:“你客户是男的女的,消息发个没停的,大老爷们没这么黏人的吧?”
正在发消息的顾校草停下来,转头看她,脸上居然带一丝调侃:“哟,我家可爱多也会吃醋?”
孟可青抱膝坐在沙发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气鼓鼓地抱怨:“为什么不会?我是正常女孩子啊。”
于是顾校草把手机递给她看。
那时候,他是在跟同组的一个男同事,讨论下午的论题报告演说内容。
“李东贺,你见过的吧,戴眼镜那胖子。”顾校草调侃:“你就算怀疑我取向,也不能怀疑我审美啊,是不是不知道我为什么娶你?”
孟可青一愣,这些天来的惶惶不安让她对这个疑问越来越猜不到答案,于是她讷讷地问:“你为什么娶我?”
顾校草故作夸张地一竖大拇指:“漂亮!”
孟可青第一反应是去想安菲的长相。
即使那女人整过容,也根本跟她颜值不能比。
偏偏那时候她没了自信,对什么都产生怀疑,总觉得安菲也很漂亮。
一份失去信任的感情,会把人渐渐逼疯。
当时的孟可青没有意识到这件事地严重性,总觉得自己还能忍,还能等顾校草完成这单业务,跟那狐狸精彻底断掉联系。
两个月后,顾校草回家后一挥手,一个抛物线把公文包丢到孟可青怀里,勾着嘴角得意地说:“今晚去吃意大利大餐。”
他说他拿下了大单,等周一签完合约,下月一号就升职了。
孟可青的心,就像熬过了八年抗战。
直到两天后,发现安菲依旧再给顾云展发消息。
“这是你那个客户吧?”孟可青终于鼓起勇气认真提出来:“既然业务谈成了,把她删了吧。”
顾云展有些纳闷地回头看她,“业务谈成就要开始合作了啊,删了还得了?这就是我一普通客户,你没事儿吧傻丫头,别没事儿瞎琢磨啊。”
业务谈成要开始合作了……
这是压垮孟可青的稻草之一。
感觉就像万里长征跑完后,发现方向跑反了。
诊断出轻度抑郁,是压垮她的稻草之二。
她开始脱掉坚强懂事的伪装。
孟可青:“这客户长得不错啊。”
顾校草:“她头像都是ps的,真人长得跟河马似的。”
“我看她朋友圈里拍的视频也挺好看的。”
“你什么时候看的?”
“三个月前吧。”
“你翻我手机了?”
一阵沉默。
顾云展丢掉手机,跑来抱住她:“别瞎想好不好?宝贝。”
孟可青脸色灰白,嘴唇脱皮,面无表情地开口:“删掉她吧,我熬不住了。”
“怎么了你这是?”顾云展怕一直乖巧懂事的小媳妇真开始闹事,严肃地劝导:“就一客户,你也要瞎想?”
孟可青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把办公室里看见的那一幕,吞回了肚子里。
她姿态僵硬的抓起自己一头稻草似的乱发,小声嘟囔:“我最近一直掉头发,我会不会要秃了。”
顾云展似乎才发现自己的妻子忽然间气色很差很差,慌手慌脚地摸她额头:“是不是病了?走走走!去医院看看!”
孟可青挣脱他的手:“你删掉她,我就好了。”
顾云展回头讷讷地看她。
好一会儿,他有些急切地解释:“她真就是我一客户,家里上亿资产的大小姐,不是客户也不可能搭理我啊,真的,可青,咱别胡闹好吗?”
孟可青低下头,仿佛憋了一个世纪,嗓音低哑地说出那句话:“删了她,要不……”
她抬头,眼泪从空洞的眼眶滚下来,嗓音低得自己都听不清:“要不咱们就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