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他们的顶戴官袍,都是用无数鲜血染红的。
任真此行,就是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当然,他没必要把真相告诉外人。
绣绣眉峰轻蹙,沉吟道:“这件事太大,我做不了主,需要请示上峰后,才能给你答复。”
任真转身看着她,笑容玩味,“听说猫首大人也已赴北,你请示起来应该很方便。我就在这里等着你。”
绣绣是猫扑堂在北唐的最高首领,她要想请示上级,自然是去见猫首。
任真说这话,就是不想给对方推脱的余地。
绣绣脸色微僵,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只好站起身,准备立即出门见那位猫首。
任真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说道:“姑娘先不急。还有几件事,凤梧堂也需要打听一下。”
绣绣的表情一直很温和,但此时开始有些清冷,默然坐下来。
“当年襄王高澄谋反,被满门抄斩,是否还有血脉遗落民间。你知道,凤梧堂只监察金陵,对北唐机密知之甚少,还要请你们指点。”
元武朝三大案,有太多扑朔迷离的疑点。以前他专门在南晋的档案库里查过,但没有找到答案。
这次来北唐,他更想解开这个谜团。
绣绣不悦地道:“我会替你转问猫首大人。只是,这跟你们凤梧堂的任务有关系吗?”
任真赔笑道:“我只是跑腿传话的,其实一无所知,连襄王是谁都不知道……”
绣绣没有说话。
“另外,我们想借走庸王高瞻的所有资料。”
绣绣脸色愈发阴沉。大唐总共只有两位亲王,都被凤梧堂惦记上,喋喋不休地打听,到底要干什么?
任真把她不再掩饰的漠意看在眼里,歉疚地道:“还有最后一桩小事,这个干系不大,应该不必请示猫首。”
“说。”
“是关于清河崔家。数月前,二公子崔鸣九来到京城,不久便人间蒸发一般,再也找不到踪迹。你们是否知道他的下落?”
绣绣一怔,“这也是凤首问的?”
任真憨厚一笑,“不是,这是我的私事。我跟崔公子交情颇笃,心里难免挂怀,还想请姑娘卖些情面,稍稍透露消息。”
绣绣讥笑道:“刚才楼下喧闹,你是站在叶家一边。现在又关心崔家,脚踏两只船,看来你的野心不小啊……”
任真起身,朝绣绣行礼,恭敬地道:“请姑娘指点。”
绣绣眨了眨眼,心里暗忖,反正此事跟坊里关系不大,告诉他也无妨,权当卖个人情。
“崔家在京城的生意,是由崔更执掌。他害怕二公子夺权,又做过不少丑事,担心被传回清河,就将崔鸣九幽禁在府里,不得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