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铁匠娘子就要被卡死了,宝瓶这下顾不上照顾柴氏的手,她费了好大的劲,估计柴氏的手指都要被掰断了,才把铁匠娘子从柴氏手里解救出来。
铁匠娘子脖子一恢复自由,就跌落到地上,痛苦地呼吸着,不过好歹,铁青的脸色慢慢转向红润,有点人色了。
赵铁匠此时才闻讯赶来,吓得把他娘子搀起来,一迭连声地道:
“娘子,要紧不?”
“我,咳,咳,这样还不要紧吗?若不是宝瓶姑娘,咳,我今天就死在她手上了,疯婆子,她就是个疯婆子,完全疯了。”
是啊,如果不是疯婆子,谁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来?在众人面前做出要掐死人的事?
众人看向柴氏的目光,都略带了些惊恐。
文疯还没事,至多自已疯疯颠颠的,但是武疯就可怕了,弄死人也没地方赔去。
方才柴氏的样子,分明就是个武疯。
宝瓶把柴氏手掰开后,企图制住她。
谁知道柴氏疯了之后,力气竟然陡涨,她一个拧身,把宝瓶的手甩开,然后边笑边骂,就往村里跑去。
“老头子,怎么办,老大家的疯了!”
夜奶奶惊恐不已,同时心内也暗骂,蠢女人,如果掐得是夜萤多好,把这小贱人掐死了,家产就全是姓夜的了。
虽然嘴上对外人口口声声说夜家的家产都是夜斯文赚下的,但是这两个老的哪里不知道,这份家产其实是夜萤拼出来的,只是他们不愿意承认罢了。
对于不愿意承认的事情,他们就指黑为白,指鹿为马了。
“哼,没用的女人,疯了就疯了。等老大从牢里出来,再娶一个还不容易?女人如衣裳,坏了就该换。”
夜爷爷冷哼一声,在他眼里,柴氏虽然嫁进夜家,但是孩子也生了,人也老了,对夜家的利用价值也被榨干了,别人家的女儿,又不是亲生骨肉,理她做甚?
夜奶奶听夜爷爷这么一说,身上忽然“嗖”地觉得一凉,呃,她不也是一件旧衣裳吗?
夜萤在边上,把这二老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进耳朵里,顿时觉得一阵反胃。
好歹也是伺候他们十几年的儿媳妇,竟然如此无情无义。
夜萤在心里,对这二老已经鄙弃到了极点,但是奈何他们仗着辈份的优势,在律法和人情上占据了绝对的优势。
就在这时,夜爷爷忽然又转脸,对着夜萤道:
“阿萤,还不让人把你大伯母找回来?现在老大家里的人,外出的外出,关的关,没得人照顾她,你这里人手多,把她找回来后,好生照顾,待老大出狱,我才着他把人领回家。”
夜爷爷故意大声地道,分明是要在众人面前,逼夜萤就范,把疯了的柴氏这样一个烫手的山芋扔给夜萤。
“她爷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家是有人手,但也没有照顾柴氏的义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