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是外乡人,完全没有必要介入自已和夜珍珠的争斗中。
因此,阿宁把话说完,夜萤便一步上前,反手拉过阿宁在身后,用自已的身体阻断夜珍珠打量阿宁的眼光,道:
“夜珍珠,你说话要有凭有据,不要煽动不明真相的群众。
当时隔离区内被封得水泄不通,正常有脑子的人,谁会跑到隔离区内受死?因此,杀死吴大郎那个外乡人是特意跑到隔离区去受死的吗?
就算他真的不想活了,跑到隔离区受死,从哪里进去的,官兵总还有人见过他吧?见过他肯定有印象吧?毕竟主动进去隔离区的,扳着指头都能数得出来。
所以,不要逮着人就觉得那必定是凶手,真相或许掩埋在这个凶手背后!
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为。
朗朗乾坤,吴大郎的冤魂没准还没走远,正在不远处看着凶手呐!”
夜萤几句话一说,四周的群众就定住了,也是,吴大郎是死在隔离区内,那个时候,哪会有外乡人特意跑进隔离区的?
虽然官兵不会阻止人进去,但是哪个人听说隔离区内是致人于死地的时疫封锁区,谁还会想进去啊?
再说,就象夜萤说的,这个人若进去,肯定有官兵知道,所以,这个人是真的在隔离区内抓到的,还是夜珍珠有本事花钱让人来顶包的,若要彻查,也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这些村民里,也不是个个都是蠢的,一想明白这个关节,立即就噤声了。
毕竟,被牵扯到人命官司里,也不是好玩的事情。
虽然夜珍珠口口声声说她没事了,但是村民们谁也没有看到相关的官府文书,在事情还没有定论之前,他们还是少说为宜,免得日后被举报说他们帮着杀人犯掩藏真相。
夜珍珠一看形势不妙,夜萤不过说了几句话,自已身边支持的声音立即冷清了下来,不禁恨咬银牙。
该死的,猪狗不如的东西,嘴里还含着我的糖,家里还放着我送的糕点呢,几句话被夜萤一说,就想做墙头草倒向夜萤?
夜珍珠却忘了,她挑的为她造声势的人,本来就是村里最惯做墙头草的,她想利用人家,却反被其害。
阿宁被夜萤护在身后,看着夜珍珠眼神闪烁不定,气得要炸裂的样子,心内不由一阵痛快。
她倒是没想到,一向护惯别人的她,这一刻却被人呵护在身后。
看着夜萤并不强健的身影,却一直有意遮挡着她,顿时让她有一种如山一般可以依靠的感觉。
这种感觉,她以前曾在表哥身上感受到过,小时候在自已父亲身上感受到过。
但是进宫以后,这就变成了她给手下的感觉。
永远,都是她在给别人依靠。
她都已经淡忘了可以依靠别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