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叽叽喳喳”地在端翌身边说个不停。
端翌脾性在她面前显然也极好,耐心地听,虽然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嘴里偶尔也回应式地“哼”一声。
实是这个表妹,打小和她长大,嫁进宫里,也没有享受到多少福,皇上的情况,明眼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端翌心里,不由地产生了怜惜之心。
尤其见她到了柳村之后,脸上的欢愉不似做伪,有一种由衷的快乐,端翌更不忍呵责她。
反正她偷跑出来都出来了,而且端翌后面总算打听清楚了,阿宁用的方法匪夷所思,但是显然极为见效,端翌倒也不急着赶她回去。
当下之计,唯有把她哄好,她高兴了自已回去是最好的,否则,路上她要是又想办法偷溜了反而不美。
因此,不管阿宁怎么叨烦他,端翌总是任其为之。
阿宁心下愈发欢喜,端茶送水,不亦乐乎。
宝器从来没有看到过象阿宁这么漂亮的女子,顺带着因为是端翌的徒弟,也让阿宁送了两回茶水过来,宝器激动得差点迈不动腿了。
自从上次被夜珍珠吓到后,宝器对长得狐媚的女子,有了一种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惧意,但是对阿宁这样端方的女子,倒是让他如沐春风。
如果说,夜珍珠把宝器对于女性美好的定义给打破了,那么,阿宁就是帮着宝器弥补回女性美好定义的女神。
当然,宝器晓得阿宁是端大哥的表妹,自是不敢造次,他的向往纯粹而干净。
夜萤有一刻觉得,这后操场上这些熟悉的人里,似乎并没有自已什么事了。
阿宁长袖善舞,一个人就把大家照顾得好好的。
于是,夜萤便和走上前去,和看上去有些贼头贼脑、一脸不开心的傅大夫站在了一起。
“早啊,傅大夫!”
“早啊,夜姑娘!”
“村里的时疫没有再发生什么异状吧?”夜萤闲扯。
“没有,很好,咱们柳村彻底度过时疫的危局了。现在就是做一些掩埋、消毒、安抚等善后工作。我都有一直在帮忙。”
傅太医不知不觉,已经把柳村当成第二故乡了。说话的时候,傅太医的眼睛,自是离不开宝瓶。
夜萤扫了一眼傅大夫,便知道他还未成事。也懒得点提他,象傅大夫这么聪明的男子,如果不让他觉得追求的过程艰辛无比,充满了一波三折的难度,他怕是不懂得珍惜。
倒是端翌,看到夜萤出现,那黑濯石一般的眼珠,便如在一汪春水里浸泡着,盈润而光泽,围着夜萤的身姿挪移打转。
阿宁一看,表哥自从夜萤出现后,连简单回应的“哼”声都没有了,心内一酸,她便赶紧上前,拿出一条软布巾,站到端翌面前道:
“表哥,你看你,练得这么猛,额上都出汗了,我帮你擦擦。”
“不用了,我自已会擦,又不是三岁的小孩。”
端翌接过阿宁手里的布巾,往头上随便擦了两下,然后又塞回给阿宁,便快步走到夜萤身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