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阳也不说话,薛眠将手向上滑勾住了陆嘉阳的脖颈。他靠在了对方怀里,整个世界都是好闻的草木香。
拱一下, 再拱一下。属于alpha的信息素气息越来越浓,薛眠干脆直接把陆嘉阳拱进了床里, 他跪坐在对方身上, 腰弯下来脖子贴脖子。
薛眠说:“我也喜欢你。”
如果你对我的喜欢是每天都有一点, 那我对你的喜欢便是一直积攒在地下的种子, 等待着某天破土而出。
不过, 那颗不听话的种子好像直接跳过了发芽抽枝的步骤,已经在心上耀武扬威地开花了。
薛眠轻轻咬了咬陆嘉阳的喉结, 牙齿下的喉结滚了滚。雪与木清新的气息越发浓郁,周围的温度都似乎降了下来。
陆嘉阳的眼睛暗了暗。
alpha的反应通常都来得强烈而迅速,薛眠坐在他身上,只觉得屁股被微微顶了起来。他下意识想躲开,却因为他磨磨蹭蹭起身的动作, 陆嘉阳立得更高了。
薛眠迟疑片刻:“你想标记我吗?”
一个omega对alpha说出这种话, 完全相当于将自己的腺体送到了对方面前, 何况他们的姿势还异常亲密。陆嘉阳直勾勾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盯得薛眠心里发虚。他俩上下位置一调,薛眠被陆嘉阳压在了身下。
……
清晨, 薛眠缓慢睁开眼睛。稍微移动,浑身上下传来了象征纵欲的酸涩感。他侧过头去看,没看见陆嘉阳的影子。
薛眠把手机摸了过来,十点多,陆嘉阳下午还有戏,有可能对方现在已经离开了。薛眠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房间门却在这时被从外推开。
进来的人神清气爽,全然看不出和薛眠一样后半夜才睡下。陆嘉阳见他朝自己笑:“笑什么?”
薛眠:“我以为你走了。”
他闻了一下,陆嘉阳身上的气息很干净,并没有多少情事后留下的痕迹。昨晚做到一半薛眠才想起来自己不在发情期,就算做了,陆嘉阳也是没办法标记他的。不能在对方身上闻见自己的味道薛眠有些遗憾。
“我吃过午饭再走,”陆嘉阳说:“你要吃点东西吗?”
冉瑶很早就出门了,大概是为了给他们留空间到现在都没回来。薛眠这才知道陆嘉阳为什么肯定冉瑶会喜欢他,他的照片在陆嘉阳的房间里挂了五年,冉瑶不可能不知道。
吃了些饼干和果汁垫肚子后薛眠想起了正事。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好不容易闲下来,他得一次问清楚。
“你昨天说毕业那年你发现自己身上有些不同寻常的能力,”薛眠吞下口中的饼干,他看向陆嘉阳:“是什么?”
陆嘉阳考虑了一会儿怎么解释,看见冉瑶放在茶几上的一盘睡莲和客厅另一端装饰用的假百合花,陆嘉阳将他们拿了过来。
他示意薛眠看着自己。睡莲原本已经有些凋谢了,养在石盘里的莲花本来就不能存活多久,陆嘉阳手指滑过后,那盘莲花犹如重新被注入生命般鲜活过来。泛黄的花瓣褪去暗色重新舒展。陆嘉阳将莲花放到一边。
他又伸手朝向纱绢做的百合,陆嘉阳拿过来的百合是花苞状。等陆嘉阳的手离开它时,原本花苞状的百合竟然盛开了,只不过要比原来的花苞小一些。
陆嘉阳:“你看见什么了?”
薛眠:“花开了。”
陆嘉阳:“……还有吗?”
薛眠:“陆老师,请你直说。”
陆嘉阳:“睡莲重新开放是因为我让其中高活性的细胞大量复制分裂,这是一个生物过程;百合开花则因为我将制成百合的纱绢分解为更微小的物质,再把它们重新排列组合,看起来就像花开了。这不是生物过程,但为了达到这个过程,我调用了一些可以使物质分解重组的微生物。但物质的总量是一定的,所以百合看起来变小了。”
薛眠听得云里雾里,陆嘉阳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薛眠没懂:“alpha促进剂从理论上来说能将所有的性别都转换为alpha,而alpha的特征之一是人体各项数据活跃度远超过b和o。我爸当年朝这个方向研究时偶然培育了一种菌株,最终菌株不仅能改变人体的活跃度,还能让被菌株寄生的人直接影响其他生物细胞的活跃度。”
“你的意思是说,”薛眠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拥有这些能力,都是因为你被一株菌株寄生了?”
“可以这么理解,”陆嘉阳拿起了那朵莲花,他将手覆盖在花上,原本盛开的莲花逐渐枯萎:“但我的能力是有限的,我并不能无限地改变某一个生物的活性,比如这朵花,它如果枯了我只能让它重新开放十次左右,我也不能令一个人返老还童。”
薛眠:“你怎么被菌株寄生的?”
陆嘉阳:“你应该知道我爸他们当年做过一次实验,苏衍之和宫朗的小叔都是那次实验的受害者。我也是实验体之一,和他们不同,我是那场实验的唯一一个受益者。”
“为了更好地控制研究员,实验基地让几名研究员的孩子同样参与了实验,尽管alpha促进剂已经计算得十拿九稳,我爸还是害怕失败。他给我服用了一种无害的菌株,之前的研究表明如果促进剂出现异况,这种菌株能在最短时间内化解它。我爸只培育了一株菌株,所以他偷偷让我服下了。”
“之后的事情你差不多都知道了,”陆嘉阳说:“菌株让我的性别在十多年内都呈现为beta,我也以为我是个beta,直到毕业那年,我突然有了能力、性别也产生了变化。看过我爸的研究笔记,我才渐渐了解我身上的情况。”
提到陆嘉阳的父亲,气氛变得有些微妙。薛眠开玩笑道:“被它寄生还挺好的,寄主不仅没什么损失还额外拥有了超能力。虽然能力来得有点迟。”
陆嘉阳:“我不太清楚。”
薛眠:“什么?”
陆嘉阳:“我不知道这种能力究竟有没有害处。”
薛眠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个人往往得到什么就会付出什么,陆嘉阳的能力这么不可思议,会不会……
“小眠,”陆嘉阳叫了他:“看这个。”
那朵枯萎的莲花躺在陆嘉阳的手心里,薛眠亲眼看见了它如何重新焕发生机。陆嘉阳见他的注意力被它吸引了:“别担心,我仔细看过我爸的实验,就算菌株对我产生影响也不会有多严重。”
“我又不是女孩子,”薛眠笑了下:“为什么要用花哄我?”
“我没有用花哄你,你的信息素是花香味,我在用你哄你。”
陆嘉阳说得认真,往日清冽的凤眼里写满了专注。如果心是一根弦,那薛眠那根弦一定被这样的目光狠狠拨了一下。
“用我哄我也是没用的,你应该用你哄我,你的明白?”
他话音刚落,陆嘉阳就把莲花扔到了一边。陆嘉阳顺势将薛眠压在了沙发上,他的眸子深邃异常,又很亮。
薛眠:“你干什么?”
陆嘉阳:“哄你。”
他向前一顶:“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