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好他的这盘生意,他相信她说的是真心话,是唯一的缘由。
瓶颈一过,生意果然蒸蒸日上。
他的至亲们,他在国内的公司总部,统统在b城。
今年春节过后,他在a城开设了分公司。
除去当下这套公寓,a城还有他外公外婆的家。
是庭院深深的旧宅子,就在城东的老城区。
伍韶希浅浅地咳一声,轻快道:“嗨,想什么呢,这么难开口?”尤舒朗虽已是而立之年,面相却显年轻,与她私下里相处,更是罕有这般深沉相。
“也没什么,只是想跟你说声抱歉。”尤舒朗主意已改,不打算再坐下耽搁,只立在原地缓缓道:“你在公司的股权增持已经搞得差不多了,前天太忙,忘了拿文件过来,下周我带给你。”
“我当什么事呢。廖总明天去b城开会,你直接联系她吧,看看是她司机去取,还是你安排人送。”伍韶希口中的“廖总”,正是她的母亲。
“好。”尤舒朗冲伍韶希笑笑,抽身便往玄关去,边走边联络自己的司机:“嗯,要下去了。”
趁着穿鞋的片刻功夫,尤舒朗像谈论天气般对伍韶希说:“往后她会躲着你,不用担心。”
伍韶希俏皮地捏着嗓子学了一声尖叫,“是她?”
“还有谁?”尤舒朗笑睨着她,“她要脸面,放心。”
伍韶希由衷地乐不可支,“你进去洗澡没多久,我贴着客卧的门听,她真是跑得好快,把大门甩得那叫一个响。”
尤舒朗抓起公文包与电脑包,“只这一回,往后也不会有女人来这里。”
伍韶希不以为意地笑笑,“除了钟点工。”
“是,除了钟点工。”尤舒朗点点头,打开入户门,“也不会再有人恰好在公寓附近与我偶遇。”
伍韶希笑问:“她用了什么借口上来?唔……,尿急?”
尤舒朗整身在门外,无奈地摇头笑笑,仿佛能猜到伍韶希的想法,“就是这么老套。”
“一招永流传,你要你也急。”
尤舒朗被逗得大笑。
伍韶希也没陪着尤舒朗等电梯,与他说了拜拜便关了门,自去她的卧室午睡,直睡到钟点工如约上门。
尤舒朗“消食炮”的战场自然也被钟点工打扫得干干净净。
备注名为“强强”的微信好友发来许多条消息,伍韶希随意看了看,懒得回。
“强强”是她的大学同学,现在地球另一端,应是凌晨三四点了,闹酒而已,既烦又无用,因为他的长处只有他人在a城时才有用。
她喜欢给每一任炮友都取爱称为“强强”,这样就不会喊错人,不过算上现任“强强”,她总共也只有过四个炮友。从十八岁到现在,平均下来,一年一个,比许多人的恋爱周期长。
她其实也不想这么“长情”,而近来也不是就想这么素着,但找炮友的风险很大,真正能可丁可卯如意的,也并不容易碰到。
这个事情,真的只能靠“碰”,碰到了还需十方查证、几多考量。
因为她还没活够,也不想平添麻烦,就这么简单。
钟点工走后,伍韶希就着小黄文,“自娱自乐”起来。
文字有时比视频更带感。
可惜她的“玩具”都在自己的公寓里,此时只有一双手,算不得多解渴,聊胜于无。
尤舒朗和她,之于彼此,比无还无。
她和他相识这么多年,论肉与肉的接触,至今只有手与手,握手、牵手、执手。
小小地爽过一回,伍韶希进入了贤者状态,在微信上联络闺蜜。
对方冲她嘻嘻哈哈地抱怨:本来说好了下午逛街、晚上看电影,你为了尤舒朗抛弃我,吃完午饭就跑啦,今晚我抛弃你,已经约了男人。
伍韶希与闺蜜互损笑闹一阵子,实情自然只有她自己知道。
是尤舒朗请她过来帮忙的,还好那时不塞车,她驾车一路疾驰,兴致高昂。
被捉奸在床的是一位姓杨的小姐,伍韶希与她本就认识。
杨小姐曾在尤舒朗的b城总公司供职,几个月前才跳槽到a城的一家同行企业,因此杨小姐十分清楚尤舒朗是谁家的未婚夫,也清楚这套公寓是属于谁人的订婚礼物。
——“她要脸面。”
的确,不要脸的人多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因此伍韶希倒也不觉得尤舒朗这话说得有甚不妥。
冲凉、更衣、化妆,伍韶希心情还不错。
饭搭子、酒搭子有的是,又或者自己吃晚饭、看电影也行。
快六点了,她已准备出发,路过客厅时,习惯性地去检查一番落地窗。
这套公寓居于顶层。每次来这里,只要天气不太差,她都喜欢打开落地窗,走到外面的大露台上看会儿光景,今天也不例外。
窗锁得严实,窗帘也完全拉开了,华美厚重的窗帘布挡住了窗户两侧的墙面。
伍韶希突然听见从右侧的窗帘布后发出了奇怪的轻微声响,“柯楞柯楞”,仿佛门把手被转动的那种响。
晚霞如火,夕照似血。
伍韶希疑心自己听错了。
柯楞柯楞,柯楞柯楞,又是两声,同样的轻微。
她抬手唰一下掀起窗帘。
本该是白墙一片,却凭空生出一扇门。
伍韶希汗毛倒立、惊声尖叫,手被巨大而无形的力量拖住,直往那门把手上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