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2 / 2)

枭明 纸花船 2612 字 13天前

依照郑芝龙的实力,若是刘如意这般明目张胆的得罪了他,那要再想做海上贸易,还当真会有些难度!

但刘如意也没有想到,郑家之人,竟然如此蛮横霸道,这般不讲理,上来便狮子大开口,看来,还是海盗习xing未改啊!

不过,刘如意也未必就会怕了郑家!

毕竟,郑家的实力,都在东南沿海一带,想要将手伸进内陆,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能耐,但依照郑芝龙的xing子,他肯定是要想向着朝中发展,洗白自己的身份,光耀门楣!

而且,他们眼下,在朝廷中最大的仪仗,便是曾经任过福建巡抚的熊文灿!

想到这里,刘如意嘴角边不由露出了一丝冷笑,‘熊文灿么?他的好ri子,怕是快要到头了!’

湖广。

谷城县。

自张献忠归附了朝廷,已经过去了一年有余!

流民军诸部休养生息,暗地里招兵买马,已经隐隐接近了十万之众!

事实上,早在张献忠投降朝廷之初,湖广巡按御史林铭球,分巡道王瑞旖,便和左良玉密谋,希望在张献忠前往谷城的道路上,秘密将其击杀,以绝后患!

但此计却是遭到了熊文灿的强烈反对,熊文灿要的只是张献忠的投降仪式,好让他对朝廷有所交代,但至于投降之后如何,他则根本不予计较!

而事实也证明,张献忠根本就未有投降之意,以他连太祖朱元璋先祖的祖坟都敢挖掘,又怎的能真心投降朝廷?

当初,熊文灿只给他发两万人的军饷,余部必须遣散,但张献忠拒不接受,并表示要替朝廷保卫襄阳、荆州之地,熊文灿也当真是被猪油蒙了心,竟然深信不疑,立即发下了十万人六个月的军饷!

这一来,简直是让张献忠如虎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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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城县东郊,张献忠的中军大帐中!

‘一堵墙’孙可望,刘文秀,艾能奇,李定国,老回回马守应,革里眼贺一龙,混十万,扫地王等等数十位流民军将领齐聚一堂。

张献忠坐在主座上,意气风发,经过这些时ri的休养生息,他麾下的流民军,非但补齐了当年在南阳之战中的损失,反而是壮大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这些时ri,每ri,张献忠必要人给他讲解‘孙子兵法’,他自己也在ri夜反思,总结,平生战斗的经验和教训!

此时,正值盛夏,天气炎热,而张献忠又是兵强马壮,他的内心,重新开始躁动不安起来!

“父帅,您还在等什么!您下令!咱们干他娘的!这些狗官,没有一个好东西!”孙可望的伤势早已经恢复,这些时ri,他每ri苦练武功,为的便是有一ri,他能亲手报了当ri被生俘之仇!

“父帅,孩儿愿为父帅先锋!”一旁,李定国也出列请战道。

“父帅,父帅……”刘文秀和艾能奇也不甘落后,纷纷站了出来!

张献忠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这几个干儿子,个个文武双全,都是可以抵挡一面的大将!

尤其是最小的李定国,经过这些时ri的磨练,他更是长进不少,他亲手训练的两千新兵,也被张献忠寄予厚望!

“呵呵!孩儿们,你们暂且退下!”张献忠笑着对几人摆了摆手,转头看向一旁的老回回马守应道:“马大哥,您这是怎么个说法?”

老回回马守应资历甚老,在流民军中辈分很高,加之他又是革左五营之首,便是张献忠,也不得不重视他的意见!

“呵呵!八大王,你神机妙算,帮的弟兄们渡过了难关!这大事情,理应有你来做主!你怎么说!俺们便怎么做就是!”马守应笑着一抱拳,态度看上去恭敬无比!

张献忠一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要知道,老回回马守应可是个人jing,虽然面向憨厚如老农,但他的心思,便是张献忠,也很难玩的过他!

平ri里,马守应一般是最先反对之人,但现在却第一个表明态度支持,张献忠心中也忍不住升起了一丝疑虑!‘难不成,这老东西想要单干么?’

不过,马守应也不是平常人物,麾下约莫还有五千老军,张献忠也不敢明目张胆对他下手,忙笑道:“多谢马老哥支持!贺爷,您怎么看?”

‘革里眼’贺一龙也属于革左诸部之一,他与老回回马守应亲近,此时,眼见马守应都应了下来,他忙笑道:“一切,凭八大王做主!”

眼见这两尊‘大神’都应了下来,张献忠不由大喜,转头问其他各流民军将领道:“诸位爷,你们还有啥子意见么?”

“一切全凭八大王做主!”

“愿跟在八大王帐下效力!”

马守应和贺一龙,是流民军诸部中实力最强大的两支,他们的名声和号召力,甚至比张献忠还要高出一筹,眼见他们两人都应了下来,其他小头目,哪还敢多话,纷纷应承不已!

张献忠不由大喜,“如此,甚好!此事就这般说定了!众位兄弟,且回去整顿各部,今夜,便是咱们动手之时!”

入夜,谷城县令阮之钿,接到了张献忠的邀请,说是为表达这些时ri在谷城的谢意,将邀他前去帐中饮宴!

阮之钿不由愁眉不展!

他可不是熊文灿这种只管杀,不管埋之人!

早在他前来谷城上任之初,熊文灿便将张献忠诸部安置在了谷城!

而阮之钿通过这些时ri与张献忠的接触,已经深刻的了解到,张献忠此人,实乃鹰视狼顾,虎狼之心,绝不是安心受抚之人!

他也曾给崇祯皇帝上奏密折,陈述其中利害,但崇祯皇帝却根本未有心思理会这些,一心想息事宁人,最后便不了了之!

“哎!难不成,我真的要做那失土之臣么?”阮之钿叹息一声,两行清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他是文人,但却并不是通过科举得到的官位,而是透过类似于满清的‘捐官’,‘买’来的官位!

他家境殷实,虽然能力并非显著,却自幼饱读圣贤之书,一心想为国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