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心性正直的陈潭良立刻开口。
景渊受伤这件事,的确是陈潭良自愿隐瞒江时凝的。或者说,是他们之间一种默契——他们都不希望江时凝担心。兄弟之间或许都有做了什么错事帮忙互相隐藏的时候?
江时凝不是不能理解,她可以体谅,但是是除了这个事情之外。
景渊在上一辈子就有过不把自己命当回事去硬嗑的先例,江时凝不希望他一直保持这个习惯。虽然他为人做事狠厉、不计后果才让敌人胆寒,可是只要他失败一次,就是灭顶之灾。
所以,景渊这样做一次,就必须得强制板一次。
而且这些孩子之中,最不可控的就是景渊和瓦伦。只要景渊能够老老实实的,这几个和他关系好的兄弟就根本不会自己主动惹事。
“陈潭良就是善良。”看着要倒霉,景渊干脆把所有事情都揽了,“景轩是被我要求必须隐瞒的,陈潭良也一样。妈,你也知道他们俩都是乖孩子。”
“没错,他们两个是被你带的。”江时凝注视着他,“所以我只罚你,你服吗?”
“服。”景渊沉声说。
江时凝点了点头,“让我看看你的手臂。”
景渊掀起自己的袖子,他的手臂已经好了,就是还留了点疤痕。
陈潭良不知道江时凝要做什么,可景渊和景轩都知道。每次景渊这样以命犯错之后,他都会挨打。景轩知道自己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叹了口气。
但是,现代社会,江时凝肯定没有鞭子了。兄弟俩侥幸地想。
结果,就看到江时凝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深褐色的鞭子。
兄弟俩:……
陈潭良也睁大眼睛,他只见过江时凝开枪过一次,从没见过她打人,更没想到她竟然真拿出了鞭子。
“这个鞭子不会造成太大伤害,只是疼而已。”江时凝说,“乔怀泽自己打自己的鞭子是练武用的,所以打五鞭就受伤甚重。这个鞭子不会出血,你放心。”
“我特别放心。”景渊苦着脸说。
江时凝想了想,“上一次打了你几鞭?”
上一次?上一次已经可以追溯到上一世,景渊十六岁时激动愤怒地想要报仇,差点冲入敌对妃子的宫里,江时凝让影卫紧赶慢赶才把人给拽回来。
“十鞭。”景渊低声说。
“这次十五鞭。”江时凝说,“十鞭是因为你不把自己的生命当一回事,剩下五鞭,是因为你带坏他们两个人一起骗人,有问题吗?”
景渊摇了摇头,江时凝看向景轩和陈潭良。
“你们两个可以先出去了。”
“可是——”陈潭良着急了,这件事是他自己自愿的,他怎么能让初景渊替他受过呢?
景轩却一把抓住了他,话都不说就把人拽了出去,关上了门。
“这怎么行呢?”二楼客厅里,陈潭良眉毛紧锁地看向景轩,“这——他不是无辜多挨五下?”
“没事,景渊皮糙肉厚,多打也就多打了。”景轩安慰他道。
……真是亲兄弟,这塑料情谊太真实了。
两个人下了楼,陈潭良坐立不安,景轩却坐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又开始进行远程工作了。
“你一点都不担心?”陈潭良不敢相信地看向景轩。
“他每次挨打都因为同一个原因,习惯了就好。”景轩看着手机,他慢条斯理地说,“再说了,景渊这辈子也没闲着,在m国边境搞得血雨腥风的,我就一普通白领,他体质好,挨顿打不算什么,真打我我可受不了。”
“你们俩感情真好。”陈潭良语气复杂。
“没事,以后你就习惯了。”景轩摸了摸下巴,“不过现代社会比较和平,估计等最后一个兄弟找到,他也就不会和人打架了?”
五分钟后,屋里,景渊龇牙咧嘴地套上了上衣,他的后背红了一片,但是真和江时凝说的一样,一点都没破皮,光疼了。
“你最让人不省心。”这边,江时凝正在收鞭子,“下次他们再犯错,我还找你,听见了吗?”
“知道了。”景渊有点委屈地说。
他站起来,本来扶着腰想走,又停了下来。
“这回……这、这件事算是彻底翻篇了?”
“算是。”江时凝将鞭子收好,放在最下层的柜子里,在景渊的目光中锁好。她抬起头,微眯眼睛,危险地说,“但是如果你还有下一次,像是这次这样不珍惜生命——初景渊,你不会想知道我在末日世界都学会了什么。”
“好好,绝对没有下一次。”景渊赶紧说。
景渊下楼时脚步缓慢,虽然没出血,疼是真疼啊,一迈步,肌肉都因为拉动而疼的慌。
然后,他就看见陈潭良一脸复杂担心地站在一楼楼梯口等着他,而景轩在不远处翘着腿玩手机。
景渊觉得这场面太好笑了,他竟然真的笑了起来。
“你还能笑得出来?!”陈潭良皱着眉,上下地扫视着景渊,似乎想看看他有没有被打出什么毛病来。
“问题解决。”景渊摊开手,得意地说。
这一动手,又深深地冷吸了一口气。
陈潭良伸手扶住他,忧虑地说,“原来母亲真的会打人,她当初对我一直都特别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