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2)

民国小娇妻 苏 芷 2971 字 13天前

花想容病了一场,越发弱柳扶风一样的瘦削了,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沈韬,将身上披着的披肩紧了紧,柔声开口道:“二少爷既然知道了,能不能饶了我这一回。”

沈韬侧过头,视线微微扫了花想容一眼,他是不喜欢笨女人的,虽然这条定律对许妙芸例外,但对于其他女人,却是百分百适用的。

“五姨太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不过父亲过几天就要回申城了,五姨太还是好好把身体养好最重要,至于其他的事情,最好不用再去想了。”

他前世看着这个蠢女人死在父亲沈崇的枪下,不是同情,只是微微有些遗憾而已。

花想容仍旧看着他,想了想却又不放心道:“那李先生……”她不光是个蠢女人,还是一个痴女人。

“李先生现在已经不是督军府的家庭教师了,他怎样,与五姨太无关,也与督军府无关。”这件事情目前还没有别人知道,沈韬也不想再纠缠计较,毕竟是两条人命。

花想容松了一口气,想要再说什么,沈韬已经从她面前擦身过去。她呆呆的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想着如果当初她是给他做妾的,兴许这些事情也就都不会发生了。

可这世上哪里就有什么如果,这样的男人,她便是多看了一眼,都觉得自己是在痴心妄想。

……

许家将李明泉教书的课堂设在了外院的一处小会客厅里。三个姑娘一同和李先生上课,李先生平常周四周五在学校里有课,因此只上周一到周三,并周六这四天的课。

许妙芸因为有前世的基础,学起来很快,李明泉在许长栋跟前夸了她几回,直说这是他遇上过的最聪明的学生。许妙芸心虚,毕竟她有前世的基础,倒像是在作弊一样。

二房的两姐妹学起来却困难多了,洋文对于她们来说是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一门功课,算学又很考研头脑,整日里学的愁眉苦脸的。

韩氏每每瞧见许妙芸游刃有余,而两个女儿怨声载道,就恨不得揪着她们的耳朵,让她们把书本吃下去。还是老太太看不过去了,说念书这东西是要天分的,让韩氏不用这样着急上火的。

上回让裁缝新做的衣裳也已经送来了,一家人都在老太太的房里坐着。那日沈韬深夜拜访的事情老太太也知道,私下里拉着许妙芸细细盘问了几句,知道她把人给回绝了,心里也放心了几分。

然而许妙芸最近却有些提不起精神,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冯氏只当她那次病过之后没有好好调养,见她如今功课也跟得上了,想让她好好休息几日,她却只是不肯。

吴氏自然也是瞧出了小姑子这几日的不同的,但她也不敢多嘴说什么,以吴德宝的条件要跟沈韬打擂台,确实是鸡蛋碰石头,不是对手。因此她只打了电话和吴德宝私下通了气,让他这几日先别过来,省得热脸贴了冷屁股,两人越发闹的不愉快。反正等吴有财从南京回来,两家的事情总归是会有个说法的。

“太太快过来看看,你只说这颜色太艳的,如今做成了衣裳,瞧着倒是一点儿不艳,正衬肤色呢!”

吴氏将上次替冯氏选的衣裳挑了出来,送到她跟前看了,冯氏拘谨,瞧着这鲜亮的颜色倒也喜欢,就是不敢直说而已。老太太见她脸露出笑来,笑着道:“阿芬,带着你婆婆到里间试一试,不穿上怎么知道好不好?”

吴氏自是笑着推了冯氏进去,老太太抬起头,看见许妙芸正微拧着眉心,一言不发的坐着。

老太太叹了一口气,知道现在年轻人事情多,况且她私下里又问了冯氏,冯氏也说若论品貌,那沈韬当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人选了,只是许家并不想高攀这门亲事。

袖口上的血迹,想来想去也只有可能是从沈韬身上沾到的。那日他接伞的时候微微迟疑了片刻,俊朗的眉心拧成川字,一向挺拔的身体竟有些颤抖,手是从下腹处挪开了,才过来接的伞。

她不知道他受伤了,还狠狠的踩了他一脚,又推了他一把,这几日听许长栋说他一直在督军府没有出门,想来是在养伤?

“三丫头……三丫头?”冯氏已经换了衣裳出来,老太太见许妙芸依旧动都不动,便喊了她几声。

许妙芸稍稍愣了片刻,瞧见冯氏已经从里间出来,急忙就站了起来,捏着帕子道:“母亲,我有些事情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沈韬:哎哟,事情好像有转机了哟?

亲妈苏:你就想的美吧……我还没折腾够呢2333

沈韬:妈呀,你是打算给我三刀六洞吗= =

☆、第31章 031

从许家到鸿运楼并不远, 坐黄包车也不过就一刻钟的时间。许妙芸稍稍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打电话约了洪诗雨一起出来。

她只是想去打探消息的, 可一个人去听戏,未免有些太奇怪的。

好在洪诗雨是花子君的铁杆戏迷,可以说是随叫随到,两人说好了在鸿运楼会和。

花子君一周只有两场戏, 正好今天是周日,唱的是《木兰从军》。花木兰是女扮男装,他却是男扮女装。

洪诗雨怕许妙芸等急了, 让家里的车送了过来, 早早就在二楼订下了包间来,看见许妙芸进门,还带着几分气愤道:“我原是想要正对着戏台的那一间的,只可惜被人包下了, 却又不来, 白白浪费了这样好的位置。”

许妙芸当然知道包下那间房的是谁,鸿运楼的包间还在一日, 想必沈韬对花子君的心思也应该是没了断的。可这样还来招惹自己, 当真不知道是按了什么心思!

许妙芸一想到这些,方才冒出来的那一股子担忧劲儿顿时就没了, 心下暗暗唾弃起自己, 真是闲着没事干,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就是,不来看还包着场子, 怕别人不知道他是个兔爷儿吗?”许妙芸吐槽了沈韬一句,可偏偏心里还觉得没有解恨,这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一个人呢!

洪诗雨听了捂着嘴笑起来,外面已经准备开戏了,咿咿呀呀的丝竹声传了进来:“他是少帅嘛,自然不在意的,总不能当真娶个大男人回家,等以后成婚生子了,这些也不过就是他风流帐上的一小笔而已。”

是呢!以沈韬这个身份,玩什么不能玩呢?别说男人女人,便是听二哥说过的暹罗国的人妖,他也玩得起!

那种内疚的心思渐渐就淡去了,许妙芸干脆坐下来认认真真的听戏,洪诗雨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同她道:“以前这里的花木兰是花老板的师姐唱的,我也听过几回,总觉得没有花老板唱得好,可她很招人喜欢,没有嫁人之前,这鸿运楼的客人也是天天爆满的。”

许妙芸低着头想了片刻,将今生和前世的事情略顺了顺,抬起头问道:“花老板的师姐是不是嫁给了沈督军做五姨太的那个?”

“可不就是她。”洪诗雨点了点头,回想半年前的事情,略略蹙了蹙眉心道:“那时候听说她不愿意,可这申城除了洋人和日本人,沈督军能把谁放在眼里,最后还是乖乖嫁了。”洪诗雨瞧着谨小慎微的,但这些小道八卦消息倒是知道的不少。

她说完了只略略叹了一口气,想起自己被家里逼着出去相亲,眉梢都皱了起来。

“我同家里说了,我也要和你们一样去上女学堂去,我母亲不答应,我父亲倒是随我,说要是我能考上,就让我去,可我现下也没有个先生,要怎样复习?”

“我爹爹已经给我请了个先生了,每周上四天的课,你若是真的想考女校,改日我去同伯母说,让她放你来我家上课,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学,也学得快一些。”

比起整日里对着二房那两个,许妙芸还是跟喜欢和洪诗雨在一起。

洪诗雨心下高兴,点头称是,只瞧见下面大厅里一个披着浅灰色呢子大衣,里面穿紧身旗袍的女人从楼梯口上来。她拉了拉许妙芸的袖子,朝她使了一个眼色道:“那就是花老板的师姐,你见过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