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兴而归的林玉山问了一下哈格,“哈格,刚才在街上和你们打招呼的那些人是什么人?”
“那些人?”哈格有些搞不清楚指谁了,因为一路上他打了不少招呼。
“就是酒吧里出来的那些褐衫的人。”林玉山非常随意地说道。
哈格恍然,“哦,他们就是冲锋队。”
听到翻译过来的话,大吃一惊的林玉山不禁和在一旁听着的徐永昌面面相觑,这些人就是冲锋队?戈林口中那些“钢铁的组织”、“心甘情愿追随领袖”的冲锋队?
如果戈林手下的冲锋队都是这种货色的,那么这个社工党的素质也就可想而知了,林玉山皱起了眉头,怎么有股钱扔进水里的感觉。
接下来的日子,林玉山仔细地研读了一遍翻译过来的《二十五点纲领》。不比还没有掌权的社工党,林玉山所在的复兴党事实上已经掌握了北方军政府的权利,所以看待问题的时候显得更加客观和实际。
默默地合上这本被粗粗翻译过来的《二十五点纲领》,林玉山不禁陷入沉思。
徐永昌走了进来,林玉山顺手将这本小册子递给他,“你也看看吧。”、
“有什么感想?”接过这本小册子,徐永昌一边翻着,一边说道。
沉默了片刻,林玉山缓缓说道,“激进,实在太激进了,甚至应该是偏激,但是非常有感染力,也有几点写得很好。”
“??????我们要求国土和领土(殖民地)足以养育我们的民族及移植我们的过剩人口。??????如果国家不能养育其全部人口,则应驱逐外国人(非德意志公民)出德国国境。??????我们要求贫寒子弟特别优秀者,不论其父母职业及社会关系如何,应享有国家免费教育。??????”
越看越是心惊,徐永昌原本微笑的脸庞慢慢失却了笑容,变得冷肃起来。
“我们不能和这个党派继续打交道下去,这是一个以侵略为本质的疯狂政党,何况我们也是他们所说的外国人。”徐永昌沉重地说了一句。
林玉山却看向旁边的壁炉,有些无奈地说道,“是的,你没错。但是我们找不到可以帮助我们的盟友。”
远东战事稍缓之后,西方列强马上就开始实行抑制北方军政府的举措,不仅是国内军阀对北方军心存疑虑,而且日本人更是咄咄逼人,原本很多可以在英美顺利买到的东西现在也麻烦了,甚至连高价进口汽油都磕磕碰碰。
没有国家愿意在远东重新看到昔日的帝国再次站立起来,无论是外部或是内部的制肘一下子多了起来。
曾经利润丰厚的尼森公司现在的业务也缩水严重,勉强靠着一些军政府外购粮食业务维持,根本买不到稍微先进一点的军火装备。靠走私搞些轻重机枪之类还可以,但是要走私坦克飞机之类就非常艰难了。这几年,北方军的军备迟迟没有加快更新,不仅是古浪大地震的因素,还有确实难以搞到更好装备的缘由。
也就是借着当年的雪中送炭,北方军政府才和这个在德国影响日甚的社工党接上头,能够揩点油就揩点吧。
“联名发个电报回去,建议大本营慎重考虑,交易可以,结盟不可。”徐永昌思索了很长时间,慎重提出了自己的观念。
显然林玉山也有这个想法,“这个思路稳妥一点。”
几天后,戈林派人来接他们去参加齐柏林广场的检阅仪式。总算来了一点兴趣的林玉山,会和了徐永昌等人欣然前往。
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林玉山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实在是太震撼了,旌旗招展的齐柏林广场上,密密麻麻都是狂热的社工党员,震耳欲聋的口号,慷慨激昂的演说,疯狂的眼神和齐整的举动,几乎是响彻云霄的检阅仪式。
立即收回了自己的轻视,林玉山和徐永昌几乎是愕然地看着远处一队队整齐通过检阅台的冲锋队员。
彪悍的汉子,统一的军装式样服饰,标准的动作,坚毅的眼神,激荡的吼声,都说明这批冲锋队员才是强悍的日耳曼精英。
“有些应该是参加过战争的老兵。”震惊的徐永昌终于冒出一句。
林玉山依然用望远镜看着,同样感受到了那股日耳曼汉子的热血激昂,“这些才是冲锋队的精锐,这哪是党派的准军事组织,根本就是在战场上永无畏惧的突击精英。我们当初都看走眼了。”
琢磨了一下,徐永昌摇了摇头,“这些是精锐不错,但是应该人数不多吧,否则这个党派早就得势了。”
心思涌动的林玉山想了想,也说道,“有道理。”
忽然之间,在他的心中萌发了一个念头,如果在中国成立一个如此的组织怎么样?林玉山知道,在南京政权的黄埔嫡系部队中,曾经组织过一个青年军人联合会,是真正精英军人们的集合,只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解散了。
接下来就没有什么差事好商议了,大本营很快发来密电,同意林玉山和徐永昌便宜行事,只谈交易不讲结盟。
可是社工党虽然声势浩大,却依然离执政党还有最后一步没有跨过去,谈交易尤其是军火买卖就为时过早了。
爽快的林玉山,没有提出任何要求,非常利索地又赞助了一笔捐款给社工党,虽然今年的捐款早已转交戈林了。
哈格曾经试探地向林玉山暗示,有什么需要是社工党可以帮上的,但是林玉山却笑着轻轻摇了摇头。
拉上普勒斯乔,游山观水的转了十几天之后,林玉山等人决定离开德国了,现在执掌政府的人物都忙于应付社工党咄咄逼人的势头,也对遥远的东方不敢兴趣,自然没有人出面接待似乎还是一个地方政府的代表了。
兴许知道林玉山他们就要走了,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戈林忽然又出现了。
“各位来自东方的客人,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逛逛。”戈林笑容可掬地打招呼,顺带向自己的飞行教官普勒斯乔问了声好。
林玉山和徐永昌有些奇怪了,还有什么好地方可去?难道国会大厦吗。
坐上一溜遮得严严实实的小轿车,戈林带着林玉山他们顺着车道开出了柏林城好远一段距离。
居然是德国国防军的军营,刚下车的徐永昌马上就眼前一亮。
戈林竟然拉着林玉山他们跑到军营,参观一次军事演习,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
看到徐永昌他们热切的神情,戈林高兴地对林玉山说,“林先生,看来将你们带这里没有错,徐先生他们很喜欢这个节目了。”
林玉山点点头,“徐先生他们是真正的军人,我只是一个扛过枪的家伙罢了。”
讲到真正的军人,昔日的王牌飞行员突然感慨起来,“是呀,真正的军人现在不多了。”
两人顿时惺惺相惜,谈话都熟稔起来。
不经意间,戈林对林玉山说,“都是该死的凡尔赛条约,害得我只好跑到俄罗斯去开了很长时间飞机,真怀念那个可爱温柔的俄罗斯姑娘呀。”
俄罗斯?那就是苏联了,林玉山忽然警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