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向庐江报告,成功占领糁潭。”张佶面无表情的说道。
糁潭这个小地方,没有什么娱乐,又是前线,地方又窄,最多只能驻扎五百人的兵力。拿下糁潭以后,张佶随即又率军回到了蜀山。他将驻守糁潭的任务,交给了淮西军小帅苗涛。张佶这次再也不敢打包票,鹰扬军会不会再次发起反击,因此,他给苗涛留下了两千名士兵,将整个糁潭的角角落落都驻扎满了。
“如果鹰扬军反击,你只需要坚持两个时辰。”张佶叮嘱苗涛。
蜀山军营距离糁潭很近,只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就可以到达,张佶相信只要糁潭受到袭击,蜀山军营的援军马上就会赶到。他甚至为此专门制定了一个计划,如果鹰扬军发起反击,淮西军是否可以故意诱敌深入,将鹰扬军骗上岸来,然后一举歼灭,一劳永逸,以后就不用天天被鹰扬军袭扰了。
吸取了上次被鹰扬军反击的教训,苗涛显得非常的谨慎,张佶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前半夜。在后半夜的时间里,苗涛显得非常的小心,几乎一夜都没有合眼。只看到江面上点点灯光,那都是鹰扬军的战船在游弋,不过,快要天亮的时候,这些鹰扬军的战船就全部消失了。有些淮西军天真的希望,鹰扬军是真的撤走了,永远都不要回来。
似乎是这些天真士兵的祈祷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当天晚上,第二天白天,淮西军都没有动静,江面上也没有出现任何的鹰扬军战船。江风冲江面上吹来,清风拂面,明显带着春天的气息。江水似乎也变得绿油油的,格外的温柔和美丽。劳累了两天的苗涛终于忍不住了,在傍晚的时候跑去睡觉了,吩咐卫兵在后半夜将他叫醒。根据他的推测,鹰扬军应该是后半夜才会发起进攻的。
但是,他刚刚入睡不久,卫兵就将他叫醒了。苗涛头大如斗的爬起来,感觉自己两眼发黑,脚步轻浮,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偏偏还要到岸边去盯着鹰扬军的动作。他在内心里将鹰扬军的每个人都问候了祖宗十八代,最后还是不得不勉强打起精神,准备迎接鹰扬军的挑战。他刚刚走出营帐,斥候队长就神色匆匆的赶来了。
“小帅,敌人进攻上来了。”斥候队长急忙报告。
苗涛其实就在岸边的码头附近,转几个弯就能够看到江面的动静。他吃力的让自己清醒过来,站在岸边看着漆黑的江面。果然,只看到江面上灯火通明,好几艘鹰扬军的大船正在缓缓的靠过来。这些楼船全部都点着火把,将周围照耀的如同白昼一样。这分明是在向糁潭的淮西军示威,我们鹰扬军又杀回来了。
苗涛感觉自己好像是被戏弄了一样,忍不住有点冒火,这鹰扬军明火执仗的前来攻打糁潭,实在是太不给淮西军面子。他衡量着鹰扬军大船上装载的鹰扬军兵力,估摸着也就是千余人左右。只要自己足够狠毒,完全可以在对方登岸的时候,就将他们全部撵下江水里面。因此,他狠狠的喝道:“大家都集中到滩头,”
驻守糁潭的淮西军,兵力增加到了两千人,这时候集中到了江边,威势还是非常可观的。张佶的意思,是苗涛只要能守住两个时辰,蜀山大营的援军马上就会赶到,这对于驻守糁潭的淮西军来说,也是个不大不小的鼓舞,毕竟,驻守糁潭的淮西军从上到下,对于坚守两个时辰,还是很有信心的。
在黑暗中,两千名淮西军士兵严阵以待,只等着鹰扬军上岸的时候,就给他们当头一棒。然而,接下来的情况,却令他们有点大失所望,原本集中起来的精力,也在快速的消退,他们看到鹰扬军的楼船,缓缓的靠近岸边,但是却始终没有靠到岸上,而是将侧舷对准了他们,船上也看不到鹰扬军战士在集结列队,反而是鹰扬军的水手们在忙碌的准备着投石机。
“他们在搞什么?”苗涛皱眉问自己。
也许是鹰扬军准备对糁潭首先进行一段时间的石块袭击,然后再发动进攻吧。如果真的是这样,苗涛觉得自己就有藐视鹰扬军的资本了。投石机砸出来的石块,对于攻击围墙、城楼等坚固的建筑物,还是很有效果的,可是如果用来进行人物杀伤,那就得不偿失了。一个石头最多只能砸死一两个人,鹰扬军能够投掷出来多少石头?
呼!
正在苗涛藐视鹰扬军的时候,鹰扬军已经有了动作,只看到楼船上抛出一个个小小的黑点,在天空中不规则的旋转着,跟着向糁潭急促的落下。这些黑影就落在淮西军的中间,正是他们白天看到的黑色包裹,上面还有一根断断的小尾巴在燃烧,发出绚丽多姿的火花。
“不好!”
苗涛惨叫一声,急忙趴倒,顺势翻滚在一个坑洼里面。被鹰扬军的黑色包裹袭击了这么多次,淮西军总算用鲜血总结出来了一些有用的经验,像他这样的老兵,已经本能的找到了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卧倒在低洼的地方,千万不要将身体暴露出来。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