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胡烈在二十九岁那年回国创业,同一年认识了陈渺渺。
认识的机缘是项目合作。当时陈渺渺是甲方,胡烈是丙方。中间连着的乙方是他的多年好友宋丰。
陈渺渺所在的公司aks是行业龙头,向来以对乙方强势而闻名。服务aks的众多供应商对aks的各业务部门一向是爱恨交加,恨的是做aks的生意又累又苦且己方利润一定会被压到最低,爱的是aks的项目经常一经实施上线就是行业标杆案例,能够让他们以此而赢获更多潜在的高利润客户。
当时aks有一个新品上市战役,陈渺渺是aks这边整合传播及营销口的战役负责人,宋丰是这场战役中负责媒介采买的供应商的客户群总监,陈渺渺是他当年最重要的客户,没有之一。
离战役上线日期还不到两个月的时候,aks这边的高层突然提了新需求,线上的媒介投放要做品效合一,不能只打前端曝光量,还要看后端分投放渠道的效果转化。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要命的是aks顾虑第一方数据泄露,不肯用市面上现成的saas平台,要开发自己第一方的媒介追踪监测系统,但又卡着战役投入产出的业绩指标,导致项目整体预算的增幅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那年头还没几个甲方提这种变态需求,宋丰敢怒但不敢发怒,只能跑去求刚从硅谷回国打算自主创业的兄弟,让胡烈帮忙开发一套简单的能支撑一次性战役投放的后端效果追踪系统就行。
被好兄弟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求到跟前,胡烈不答应也得答应。
胡烈第一次去aks开会是去了解业务的具体需求。
按理说丙方其实不需要和甲方直接碰需求,但时间太紧,宋丰又不是技术出身,为了稳妥,就干脆直接把胡烈带着一起去了。
会议室里,三方交换名片,宋丰给陈渺渺介绍胡烈:“这位是fiercetech的创始人兼ceo胡老板,过来江湖救急的。”
陈渺渺和他打招呼:“胡老板。”
胡烈纠正她:“胡烈。”
那时候的他自问还没有被人叫胡老板的资本。
陈渺渺冲他一笑,改口叫了一声:“胡烈。”
声音还怪甜的。
胡烈想。
当天晚上,胡烈跑完步回家,正要去冲澡的时候收到宋丰给他发的微信,说aks已经把所有相关的文档都发过来了,他把邮件转发到了胡烈的邮箱里。
胡烈回了他一个知道了,然后去冲澡。
从浴室出来后他开了瓶冰水,一边喝一边打开邮件,看见里面赫然一堆附件,分别是系统的业务需求文档签字版、系统前端线框图草稿、系统上线前的用户接受度测试用例文档。
胡烈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说不惊讶是假的。
他打开微信找宋丰,就看见还有一条在他冲澡时宋丰发来的未读信息:
【渺渺说,这个项目你们是看在我的份上几乎零利润接的,她不好意思再占用你们人/天的工时,所有的相关业务文档aks作为甲方已经主动替你们完成了,后面的开发、测试和实施上线就要拜托你了。】
胡烈心说,这还直接就叫上渺渺了,也不知道人家让不让你这么叫。
然后他下载那些文档,打开后逐一看完,又被震了一下。
胡烈翻出来陈渺渺的名片,打开linkedin的主页,搜她的名字和职位。
页面跳出来,他一目十行地飞速浏览。
履历还怪华丽的。
胡烈想。
然后他看着陈渺渺主页上的那张照片,又想,这张脸还怪好看的,开会的时候怎么没多看上两眼。
关了浏览器,重新打开aks的业务文档。
胡烈不禁感慨,养着用着像陈渺渺这样的一群能力卓群的职业经理人,难怪aks能稳坐行业龙头的位置。
aks这个项目本身的技术门槛不高,再加上陈渺渺和她团队在业务端准备充足反应又迅速,胡烈这边的系统开发和实施上线的整个过程非常顺利。
那时候,胡烈对陈渺渺没生出什么特别的兴趣,虽然她极其能打的业务能力确实给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他自己的公司才成立,刚融了天使轮,在忙着找靠谱又互补的合伙人、组建主业务部门团队、开发核心产品和解决方案。
胡烈那段时间的压力焦虑双高,别提什么女人了,就连基本的性欲都在肉眼可见地减退。
陈渺渺就这样沉在了他微信通讯录的底部,连续好几年。
俩人再见面是十个月前,在一个行业峰会上。
胡烈被他另一个合伙人推出来代表公司出席该峰会上的一个圆桌论坛,目的是为了给与会的众多面向c端的企业推广fiercetech能够帮助这些企业做数字化转型的标准化产品以及定制化解决方案。
圆桌讨论结束后,胡烈先去吸烟区抽了两根,然后到休息区倒了杯咖啡。
就碰到陈渺渺正在那里吃水果。
她和胡烈打招呼:“胡烈。”
这会儿,胡烈的公司已经是行业里垂直领域的独角兽了,他在外面通常都被人叫一声胡老板。
但陈渺渺仍然还按他当年纠正她的叫法,直接叫他的名字。
胡烈回应她:“陈渺渺。”
陈渺渺冲他笑了一下,从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更新一下我的信息。”
胡烈接过来看了看,她还在aks,但已经是aks大消费者生意单元的高级营销总监了。
他把她名片揣进兜里,盯着她的脸多看了好几眼,然后才告别离开,去准备下一场的嘉宾演讲。
这天晚上胡烈在家冲澡的时候,莫名其妙地想到陈渺渺脸上的那个小酒窝。
还有她的长睫毛。
然后他在淋浴头下面硬了。
他不止硬了,他还对陈渺渺有了肖想。
他想操她,射在她脸上,把精液注入她脸上的酒窝里,让她的长睫毛也挂上他的白浊。
睡觉前,胡烈回忆了一下,陈渺渺的手上没有任何婚戒,也没有任何订婚钻戒。
他突然觉得,他当年并不是一点都没对陈渺渺动过心思的,只是那时候没时间没精力更没那心情。
现在胡烈有点时间了,虽然事业上的压力和焦虑还是存在,但他的自我调节能力和心境早已进化。
胡烈觉得他想追求陈渺渺,把漂亮优秀的陈渺渺变成他的女朋友,然后每天在她的脸上射精。
这个想法让早已不是毛头小伙儿的胡烈很直接地亢奋了。
他想,他应该做一个项目实施计划。
譬如首先搞懂,女人到底想要什么。
胡烈早年在读书和工作的阶段分别有过一些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