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这个表情,信上说了什么,惹得你不高兴?”赵松材奇怪的问道,要说看家书,那是每次都看得高高兴兴的,看完之后,还颇为怀念。
“你自己看!”赵松梅将信纸递到他面前。
赵松材疑惑的看她一眼,拿起信纸就看了起来,片刻便看完了,也是一阵静闷无声,片刻后才开口道:“这也没什么,来就来吧,说来咱们本也是一家人,相互帮衬一把也应该。”
“我也没说不帮啊,只不过,总有些咽不下这口气。”赵松梅脸色不郁道。
原来信中所说,是赵松江也要参加来年的春闱,年后就要赶赴进京,到时候希望能在他们这儿落脚,烦请他们兄妹照顾一二。
这事儿,还是赵老头出面,找赵铁柱来说情的呢,本来赵铁柱根本不想理他的,耐何族中几位老人们一同来劝说,大家原本也都清楚他们两家的矛盾,所以才会有此一举。
族中难得出个人才,原本赵松江还算是头一号人物,大家对他也寄于厚望,平时多有照料,但后来承着赵松柏这一枝的崛起,赵松江的光彩就逐渐暗淡了些,但士农工商,他这还是很有些地位的。
到后来赵松材逐渐显露才华,得中举人,又被推荐入京就读,这却是直接将赵松江的光环给踩了下去。
不过对于在村里是什么地位,赵松江并不在意这点名头,他本就常住县城,眼见还是比较开阔的,不会为着这点虚名而心生不愉,不然,也不会见到赵松材时,对其示好。
而族人们则是觉得,都是同族兄弟,当以大局为重,互相帮扶着,以后才能走得更远,这般的大道理,赵铁柱自然就松口了,如此,才有了这封家书。
“有什么咽不下的,以前的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赵松材劝道,心想他自个之前对着这位大堂哥时,似乎也没什么好心态,小五还小,这也不能怪她。
“行了,到时候来了,我好生招待就是。”赵松梅有些郁闷道。
虽然她跟赵松江也没见过几面,此番人走到她跟前,她都不一定认识,可小时个的那段苦日子,却是全拜他所赐,若没有他这个大才子在,钱氏、赵老头等人,也不会那般待他们。
不过,这也说不准,以钱氏他们的性格,他们几个无父无母的孩子,在她手下怎么都讨不了好的。
“算了算了,正如四哥所说,以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用总纠着不放,咱们若不帮一把,没准就得说咱们太过绝情寡义!”赵松梅摇头叹息道,这世道,名声真是比什么都要紧。
想想,不也有让她痛快些的事么,例如那钱氏,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依然还没能过上她梦想般的生活,以赵松江此次的成绩,春闱能上榜的机会可不大,钱氏想做官夫人的梦,还早着呢。
要说钱氏这几年的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顺心的,这个寄于厚望的大儿子,成了亲之后,就跟嫁出去的闺女似的,回家的时候更少了,生的孩子,对她这个主母,似乎也不那么亲热。
再则疼爱的女儿,嫁出去后,日子过得也并不怎么顺心,不过三四年的时间,人看着早已没了往日的水灵,倒还没有二房的几个姑娘们过得好呢。
钱氏自然也是怄心的,身边跟着的二儿子,为个憨实得很,娶个媳妇也不怎么贴心,她这晚年的日子,倒还没有年轻时过得舒坦呢,这些年钱氏脸上的皱纹更深了许多,头发也都花白,比起年轻她两岁的刘氏,看着苍老很多。
“你能想明白就好,这些都是一些不必要的小事,实在不必太过放在心上。”赵松材摸摸她的头,一脸温和道。
赵松梅想通,也就真没放在心上,实在不喜欢,她到时候避着不见就是了。
随即又翻出另一封信来,却是已经开过封的,冲着他扬了扬,笑道:“你猜这封信里写了什么?”
赵松材见她露出笑模样,摸了摸下巴道:“我猜这信中写的是喜事。”
“猜对了,那能猜出是什么喜事么?”赵松梅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