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汽凝聚成水滴，从发丝之间滴落下来。安静的室外温泉被彻底清除的人影，宛如任意妄为至惹怒神而受到惩罚后被漂白的世界。夜色将至，很奇怪，理应大雪天只会越来越暗淡，但天空却一片绯红。像是预示着发生什么一般，让莉莉丝有些紧张。

「这样做，背会疼吧？要换个姿势吗？」男人站起身把她抱在身上，相连之处深深纠缠在一起。

「啊，……等等！吃不下了……」莉莉丝第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娇小，身不由己。晃荡的双腿无力挣扎了几下，双手只能紧紧攀附着男人，让自己不要掉下去。

内心一角燃烧成灰烬，纵然十分小心且努力压抑着不要表现出太过迷恋。毕竟莉莉丝也有自己的骄傲在，不能因为他忽然主动起来而臣服快感，但即便知道，稍有不察觉，还是不自量力的流露出喜悦。

「嗯……放松一些，你绞紧我了」相反，埃温尔则完全沉浸在情事之中。双手托着她的臀部不断带动她上下抽插着。他边运动边走到了屋檐下，那里有个室外取暖器。

额头的汗水不断往下洒落，埃温尔的皮肤泛着红，摸上去滚烫。莉莉丝像是溺水之人找到了唯一的浮木那样，随波逐流着尖叫，呻吟。放肆到自己都害羞的程度，但是……

「啊……啊……实在是太深了……会坏掉的」说这样的话并非为了调情，而是真情实意的这样认为着。莉莉丝控制不住地将指甲深深扣紧男人的脊背，留下鲜红的痕迹。

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告诫自己，仍然阻止不了自己如污渍在白纸上扩散那般逐渐变得贪心。

不能触碰，好想触碰，不该触碰，好想触碰。相互矛盾的念头在自己这个单一器皿中暴动着。情绪好像失控的电流四处弹跳，底线一再触及，让他发现自己全然是个拥有欲望的人类。无法平静，再也无法忍耐。

「莉莉丝，莉莉丝……正因为无法触碰到，所以当得到夜空中的星星时才会让我如此」埃温尔紧闭着双目，动作幅度越来越大，相交之处的泥泞水声回荡在空旷的庭院中。

「当你把衣服披在像狗一样在地上爬的我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和你到底是什么人没有关系，哪怕你十恶不赦杀人如麻，我也愿意做你的刀」莉莉丝深深呼吸说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但刚说完就察觉到或许是自我意识过剩。为埃温尔并不需要她这样软弱的武器也说不定而感到无地自容。

「维恩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是在意吗？」

「过去的事我已经忘了差不多了，但好在记得是我亲手杀了他」

明明是该高兴的事，但莉莉丝看着埃温尔的脸却哭了。男人先是一愣而后将她的泪水一一吻去。

「那真是太好了。你不会再遇到这样的事了，我会在你身边，没有人再能伤害你。我深知，是怎样的经历造就了今天的你」

男人的话，像是自高处降下的光芒，光是沐浴其中就能幸福不已。往昔的美梦得以延续，身侧人的回应来的不算晚。

莉莉丝哭得更大声了「呜……呜呜……埃温尔……可这经历还是让我失去了……失去了……」

失去了什么，莉莉丝没有说出口。维恩这个名字像是个魔咒一样，一直围绕在她的心头。想要彻底忘记，却总在午夜梦回想到而惊醒，成为她永久的梦魇。

「失去的还能重新得到吗？」埃温尔立刻就感觉到了女人所失去的是他所不知道的某个人。

「不能了……失去的人，无论是声音，样貌，手腕，已经想不起来了……可维恩死前的样子我倒是记得一清二楚」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记忆中已经遗忘的片段此刻清晰重现。

「没关系，莉莉丝。你是胜者，而维恩是败者。就像你说的那样，你是我的刀，我也是你的利刃。不会再有人伤害你，所以，只要想着我就可以了……想着我……」

埃温尔抬起莉莉丝的双腿喘息着，目光深沉，做着最后的冲刺。

少女成长成了完美的女人，摸着及腰的长发。想着像他这样子非人之物有朝一日也能染上这样的纯白，纵使曾经欺骗自己与莉莉丝的共度的往昔不过是场美丽的梦。他和莉莉丝不同，失去的人，又重新得到，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