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能试着找一下吗?”
最保险的办法就是趁月夜到来前毁掉他们的祭坛,提前断掉后路。
“可以是可以,”兰顿瞄着他,“但我后来又原地等了十分多钟,看到另一队人从反方向过来了。”
也就是说,祭坛是由几班人马轮流看守的。
“所以,”林柚若有所思道,“没法做到悄悄破坏祭坛又不惊动任何人吗……”
“不用怕会惊动谁吧。”
耿清河想得很简单,“只要解决掉那个看守的小队,等下一班再过来,咱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溜走了,也不会有什么麻烦。”
骷髅头哼哼一声,“果然还是年轻人。”
耿清河:“……啊???”
“最重要的可不是祭坛。”它以一种颇为得意的教导口吻说,“是现在还在那个山洞里的东西。”
这话一出来,耿清河也秒懂了。
——黑山羊幼仔。
想起上次对上它的情景,他忍不住呻吟一声。
“除此之外,知道仪式还需要什么吗?”
不等耿清河回答,骷髅头就自问自答:“血。”
“准备好足足两百公升的鲜血,”它道,“进行仪式时让祭坛浸泡在血水里,可以大大提高成功请来黑山羊母神的可能性。只要还有黑山羊幼仔和血在,他们再准备个石头祭坛都行——我可不信这么正式的仪式没有留后手。”
“祭坛、黑山羊幼仔、鲜血,缺一不可。依我看,最好的动手时机是在三者齐聚的情况下,当然啦,时间会相当紧,风险也不小,就看你们怎么选择了。”
“用不着担心时间。”
林柚想了想,说。
“正好我也是这么想的。没问题,可以做得到。”
她可是刚刚拿到了一张ssr卡。
不过,她想的只是不能让他们转移走黑山羊幼仔。呼唤森之黑山羊得以鲜血为媒介,这一点虽然听说过,但一时也没想起来。骷髅头还真是在这方面了解得相当详尽——连具体数字都说得出来。
兰顿看上去也有点吃惊,没想到一个只剩脑壳的家伙能知道这么些。而当他对上林柚和耿清河怜悯的目光,一想明白他们是为什么这么看着他,立时有点恼羞成怒了。
——他们都想起了旅馆阁楼里的那个画在地板上的召唤阵,跟今晚这规模比起来可谓天差地别。
简陋,寒酸,还不防水。
“我那是没办法!没办法!”
他嚷嚷道:“他们做的是最保守的召唤仪式,我那样在理论上也能成功的!你们以为我不想防水吗?!”
再说了,正常人哪会专门拎一桶水过来啊?!
林柚十分明智地没去跟邪教徒计较这个事关信仰与自尊心的问题,她心说行动时间就定在傍晚,他们可以埋伏在兰顿中断跟踪的那个地方。从中途开始,总比从山洞那儿跟踪更不容易被发现。
“柚姐。”
耿清河悄悄凑过来。
“你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他嘀咕道,“还没联系上……”
林柚知道他说的是简明佳,也垂下视线。
“其实。”
她说:“我在想一个问题。”
耿清河:“……?”
“到现在为止,”她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划出两道线,“我们是怎么行动的?”
怎么行动的?
不就是去调查了那把匕首,解决掉奈亚的事以后再回到森林——耿清河一对上林柚的目光,马上知道自己想岔了。
“严格来说,如果不是上一次我和你排到过一起,在这个副本所扮演的‘角色’有了因为那场危机互相认识的设定,我们之间可能也是联系不上的。”
“跟别的副本不一样,这次刻意把我们分开,可能是想给不同的任务。”
“我的这条线是上回的延续,黑山羊之母——莎布·尼古拉丝。你们呢,是奈亚拉托提普。”林柚呼出一口气,“往最坏的方向去想,她那边可能还会有别的线索。”
莎布和奈亚齐了,三柱原神还剩下一位。
耿清河倒抽了一口凉气。
“……没问题吗?!”
“应该有别人在吧,”林柚倒不怎么担心,“就像你是跟顾衡出现在一起的,再怎么也不会让一个人去单独处理。”
耿清河:“但柚姐你不是——”
“可能是特殊情况。”
林柚眨眨眼,“比如说把我这儿判定成多出了半个人。”
骷髅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