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边若有所思的席慕远被拉回思绪:“让白虎连着里面所有东西一道烧了。”
“害人的东西烧了也好。”顾烟寒如今想起来还觉得渗人,“你在想什么?”席慕远很少在她身边走神。
“本王在想京城之事。”
“皇帝又出幺蛾子了?”顾烟寒问。
席慕远摇头:“是沈岱宗。”
“太子?”
“如今是平王。”席慕远纠正,“他近期与西南诸王皆有联系。”
西南诸王都是皇帝的手足,名头说的好听,其实也不过是被皇帝排斥在京城之外的流放者而已。
不过西南等地民风彪悍,皇帝让诸王过去原本是想要借那里的穷山恶水磨死他们,也省的自己背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
可先帝的皇子实在是太多,即使在先太子巫蛊之乱里死了不少,皇帝登基之时,还有一大票。
西南的瘴气的确也让几位亲王早夭,可活下来的却都凭借着自己过人的手段在西南站稳脚跟,甚至有了军队。
皇帝没有办法,只能默许。西南几位王加起来约有十万人,也知若是千里迢迢北上胜算极小,一直没有起事。
这样诡异的平衡就持续了十来年。
顾烟寒疑惑:“沈岱宗跟他们来往做什么?皇帝不是最讨厌他那群兄弟吗?”
“还能做什么。”席慕远嘴角扯过一道讽刺的笑,接住暖暖丢过来的小老虎,起身去逗女儿。指腹抚过暖暖脸上的疤痕,他的心再一次狠狠抽痛。
帝后那些年对他算不上视若己出,可到底也有几分真心。
席慕远不是那般铁石心肠,他们的好他心里都记着。只不过皇帝太能作,又忌惮他,使得他根本无法对皇帝掏心掏肺。
但席慕远敢指天发誓,他这一生从未做过半丝对不起皇帝之事。就连那次在江南的行刺,也不过只是想要吓吓皇帝。
得知自己的身世真相后,席慕远动摇过。他如今也是当父亲的人,能理解他们,尤其是皇后。
可帝后千不该万不该对他的妻女下手!
暖暖脸上退不下去的疤,时时刻刻刺痛着他,他绝不会原谅他们!
云中关忽然传来急报,席慕远连忙去书房处理。
今日风和日丽,顾烟寒便带着暖暖去花园里散步。
别看暖暖腿短,跑起来可一点也不慢,顾烟寒都追不上她,全靠同样活泼的夏至追在身旁。
突然,暖暖一头扎进花园里的假山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