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远听得出顾烟寒是在教育他,可他听不懂顾烟寒到底想说什么。而且,这个故事他也不理解。
“打女人着实令人不齿。但这个故事不对。本王月俸都没有上万两。若是此人月俸如此之多,家里难道还用不起下人?他妻子完全不需要做那些事。还有他妻子到底不开心什么?”顿了顿,席慕远强调一句,“本王不打女人。”更舍不得他的小王妃伤到一根头发。
顾烟寒长长的叹了口气。
席慕远这个人是很好的,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缺点,大约就是有些大男子主义。和许多男人一样,认为只要给了物质上的优渥,女人就该满足才是,完全不考虑女人的心理感受。
这是古代男尊女卑社会的通病。因此,他很难理解顾烟寒的这个故事。
她的沉默让席慕远不安:“你别叹气,有什么话你就明说。本王能给的都给你。”
他的话到如今还如同还能像暖流一般温暖自己的心,顾烟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真的孤单太久了。千言万语在心间,最后却只能汇聚成一句话:“王爷,谢谢你。”
不像是感动,反而像是一种无奈的退步,让席慕远更是忐忑:“你不用勉强讨好本王。本王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本王也不需要你的讨好。本王只需要……你好好的就成。”
顾烟寒做了个深呼吸,将桌上的两千两银票拿起:“多谢王爷了,进了我的手就绝不会再还给王爷。”
席慕远忙问:“你不气了?”
“不气了!”顾烟寒站起身来。认知上的差距无法缩减,她也不跟自己过不去了。回去之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就与席慕远和离掉。如今,他们还是朋友。
席慕远却没看见顾烟寒眼底的疏离,欣喜的抱住她重重的吻下,为自己砸银票的机智点了一百二十个赞。
“走,本王带你逛江南!”
扫雪与煮酒跟在两人后面,看自家王爷高兴的像个傻子。
从北固山到宝华山,席慕远都带顾烟寒逛了个遍。爬山之时怕累着顾烟寒,更是一路将她从山脚背到山顶,顾烟寒想下来走都不同意。
夜市更是繁华,沿街叫卖的小吃、带着面具的游人,画糖人、捏面人的老工匠,形形色色的人。
席慕远护着顾烟寒穿梭在人群中赏灯游河,时不时还会关切的问两声她累不累、腿受不受得了。
蓦然,河里飘来了一盏盏的花灯。
一旁卖花灯的老妪笑着给他们推销自己的花灯:“这位公子,给你家娘子买一盏花灯吧。再让她把你的名字写在花灯上。咱们这里的小年轻,都这么玩。”她弯弯如月牙的眼睛笑眯眯的在顾烟寒与席慕远的身上流转。
席慕远爽快的付了钱,将花灯递给顾烟寒时又有一瞬的迟疑:“你会写本王的吧?”
顾烟寒反问:“王爷的名字响彻大应,就不怕暴露行踪吗?”
“不怕!”席慕远应的爽快。
顾烟寒转着毛笔:“可是我怕啊,我可不想再被追杀。”
“本王把暗卫都调来了。出不了事。”席慕远示意她放心。见顾烟寒还不动笔,怕她是拿这个做借口故意推脱不写他,又道:“那你写本王的字,知道的人不多。”
“重麟?”
“嗯。”席慕远第一次发现也有人能将他的字念得这般温婉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