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寒微微皱眉,隐隐猜到了他们的身份。
那人懒洋洋的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过,洛北王对你不同于别人,想必还是舍不得吧
他若是舍得,又怎么会任由你们带走我顾烟寒反问。
那人琥珀色的眼眸中光华流转,思考着顾烟寒的话:那你说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随便找个人来应付应付面门。我若是真的洛王妃,他或许还会顾忌着面子来救我。如今我什么都不是,你们就算是杀了我,他也完全可以推脱与他无关。
可还有别人知道你跟他出来,他瞒不住。那人提醒着。
那你觉得我值一张布防图吗顾烟寒反问,就算是席慕远承认他算计我,我死了,朝廷不仅不会责怪他,还会称赞他忠心不二!至于我,最多死后加封,那也不过是做给活人看的罢了。
那人啧了一声,转身重新坐下:你们南朝人就是虚伪。
绑架我一个人弱女子,你们漠北人难道就够坦率了话音未落,屋内的所有人黑衣人顿时拔剑出鞘,纷纷指向顾烟寒。
刚落座的首领如离弦之箭一般竖起,盯着顾烟寒的眼神一瞬间从狐狸变成了狮子,仿佛随时都会将她撕裂:你怎么知道的
除了漠北,还有谁会关心应朝的漠北布防图?更何况,我听说只有漠北皇室之人,眼眸是琥珀色的。这是席慕远告诉她的。当时只是她好奇西域之时,但不知怎么就扯上了漠北,席慕远便跟她都说了。
如今想来,顾烟寒都不禁怀疑那也是席慕远有意为之。
那人轻笑一声,扯下了面罩,露出一张年轻英俊的脸。他的年岁与席慕远相仿,但相比于席慕远的少年老成,这人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张扬洒脱的气质。如果说席慕远是严冬腊月的冷梅,他便是春夏之际的红玫瑰热烈、奔放,同样也带着刺。
他比顾烟寒高一个头,居高临下的勾起一个凉薄的笑容:我叫呼延无双。
其余人皆惊讶他会主动暴露身份,呼延无双却不屑的瞥过他们:行了,都把面罩摘了!没看人家都猜出我们身份了,一群蠢货!你叫什么名字最后一句问顾烟寒。
顾烟寒。她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报出了名字,呼延公子,能给我一瓶跌打药酒吗
呼延无双挑眉点了点头,没一会儿便有人拿了药酒过来。因为之前一人蛋碎被抬了出去,屋里就多了一个空座位。
顾烟寒坐上去,自顾自的就着跌打酒给自己受伤的手腕上药。
呼延无双看的有趣,将其余人撤下。自己坐到了顾烟寒身旁:你会医术
略懂一些。顾烟寒说着抬头,呼延公子若是愿意放了我,我倒是可以帮呼延公子减缓左肩的不适呢。
呼延无双的眼中闪过戒备,下意识的拔出弯刀抵到了顾烟寒的脖子边:谁告诉你的!
男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顾烟寒心间立刻就将他与席慕远归为同一类,为了活命还偏偏不能得罪他:公子说话、行走之时,身子都微微有些侧向左边。这不是天生形成的。旁人或许不注意,但我通歧黄之术,自然能看出来。何须旁人告知
呼延无双谨慎的盯着她,好半天才收回了弯刀:顾小姐,得罪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