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之一边听她说着,一边翻看着手上的文件夹。
“接洽的项目都在这里,我也给挑出了几个感觉还不错的,标星号的你重点看看。”华琦玉拢了拢自己的头发,“都怪你,这本来都是任耀的事,这可好,他被你放了去跟自家艺人到外面浪,我还得替他干活!”
“给你奖金。”
陆廷之拿着笔随后在自己看好的项目上做记号,一边道。
“稀罕你那奖金!老娘年底分红都不想要了!有钱没命花好嘛!我都多长时间没休假了!”
“好。”陆廷之将看过的文件夹放回桌上,笔点着桌面,“年底放你假,特批董义贴身保护!”
华琦玉眼神一亮,脸上也泛起了不明显的红晕,她咳了一声,“你,说话算话。”
陆廷之见她这难得的兴奋又害羞的样子,心里却也安慰。虽说有点对不起董义,但是反正答应都答应了,这家伙先出卖了他,权当是个小小回报。
华琦玉今年34岁,单身至今,她的婚姻问题已经成为华伯父的一块心病了。华琦玉早年受过情伤,大学时一度精神崩溃闹自杀,后来虽然看着正常了,但是也开始游戏人生,一副潋滟花丛却心硬如铁的架势,华伯父担心,却不敢逼她,实在是被当年那阵吓怕了,只得让她开心着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一边小心翼翼旁敲侧击问有没有什么心上人,怕刺激到她,可是又担心她一直走不出当年的阴影。
直到遇上董义,这个不解风情的大块头几次跟她不对付,也从不买她的账,结果一来二去,竟成了一对欢喜冤家,更在某一次车祸中董义救过她之后,华琦玉一改往日泼辣,对董义开始了大胆直白的追求!看架势,似乎是当了真!
不过董义却没那么容易搞定,一直死咬着不松口,就是不点头,也不知道在别扭个什么劲。
华老爷子倒是不介意女婿身份,要不是董义身手太好,那真是恨不得替女儿把这个心上人打晕了绑回家去。
华琦玉拿过那份文件夹,翻开看了看,然后笑起来,“咱们的意见还是挺统一的嘛!这个新综艺的策划案我也挺喜欢的,要不是人家没请我,我都想去参加了!”
她抱起文件夹,向陆廷之送了个媚眼,“那姐姐就去给你这位……安排通告了~等她回来可有得忙了~”
说罢,她站起来,临走还不忘再次确认,“说好的给我放假!还有那个大块头做年终奖!”
等到陆廷之点头保证才心满意足离开。
第59章
古武界虽说各自独立,各门各派地位不分高低,但因为要与当朝和武协沟通,还是成立了一个外联机构的,这个机构被他们内部戏称作“武林盟”,有盟自然有“盟主”。
不过这个“盟主”没有古代那么高的声望,地位类似社团组织外联部长一般,需要善于交际两边谈条件,所以很多武人都不乐意当这个“盟主”,最后推出来一个武功不高天资平平的世家子,这和武协主席的推举标准倒是相似,两边全靠热心的中间人来回奔波联络。
然而古武界除了一批人一门心思练武,还有些人就一门心思装逼,练武的沉浸在练功练功,修补典籍和浑天漫地找古武遗迹里,而装逼的每天恨不得下一刻就离地飞天,不与凡人呼吸同一片空气。
偏偏练武的不是“宅男”就是“驴友”,每天搞事搞事搞事没什么追求还自以为高贵的装逼犯却存在感极强。
关蘅这事出来后,装逼犯们声嘶力竭——
这谁家的?懂不懂规矩?!交流项目通过古武界一致讨论的标准了吗?
古武查无此人?
肯定是偷师!谁教的,她在哪偷学的!?
……
古武界几大用剑的家族门派纷纷被找来观摩她的那场剑法表演,却惊讶地发现,这套剑法并非出自他们任何一家。
这个结论一出,比被人偷师还要令人惊讶。
“难道是哪位游散在外的高手教出的徒弟?”
柳孟真喃喃自语着,一遍遍重复播放ipad中的视频,细细观察那舞剑人的每一个动作,心中一边由衷折服。
他是爱剑之人,还是当代古武界剑中高手,柳家残存的丝嵋剑剑谱几经修补,最后这一版还是经由他手完成的。
剑法好坏,和剑者能力高低,他还是有些眼力的。
不同于人们对于剑的华丽繁复的印象,这套剑法动作并不复杂,一个字形容为清,两个字则为平实。
但是正是这样的剑,才是回归武器之本质,且剑招虽简单,却是删繁就简,不浪费一寸锋芒的实用招数。易学又威力无穷,确实称得上是好功法。
更何况用剑之人,剑招娴熟、凌厉清绝,加上时不时隐隐显露在剑芒之间的气劲,端得是个年轻高手。
在他旁边围观的是一位道长,面白无须,相貌清隽,乌发在头顶束成道髻,髻上插一支木簪。他身穿深蓝道袍,脚踩十方鞋,很是有些出尘风骨。
这道长是武当派这一辈的好手,年纪轻轻,太极剑法便练得运转如意,还是予字辈七星阵七星位之首,道号予泽。
“那是谁的徒弟?古武界就这么点大,谁家几口人大家都一清二楚,有这样一位用剑的高手,能几十年没人知道?我武当开派立武,太极剑七星阵法也是前辈福至心灵从无到有开悟而创,这位关小友若果真天赋聪慧能看秘籍练会,又有何不可?”
坐在另一头捻着白胡子的鹤发老人微阖双眼,他正是钟家的剑堂供奉之一——钟未丘。他在看过关蘅的剑法以后,只道一句“非我钟家剑”就坐在一边正大光明打起瞌睡,不,开始修炼了。
谁都知道这位是个武痴,最近在追求古书中天人合一,即便人未调息,体内经脉也自发并随时随地内力运转的境界。也不知道他研究出来没,反正有一次,一个小辈都听到这位钟老爷子坐着打呼的声音了。
“既非柳钟两家剑法,也与武当没有干系,难不成她还真是自成一家?对了,那秘籍呢,不能判断是出自何处,归于何方吗?”
“秘籍,嗤——说起这个,倒想起一个搞笑的事来。”那道士未说先笑起来,看着相貌应该是个说话温柔清朗,端方正直令人如沐春风之人,然而目光中却全是讽刺,整个人尖锐得很。
他扫了扫自己的道袍下摆,坐到位上,“听说你们世家中有人暗地里遣人做了梁上君子,结果颠颠抱回了几卷厕纸还有女人写真?”
钟家老头耳朵动了动,身边几个小辈却憋不住笑了出来,在对面落座的薛家人脸色却不大好。显然予泽道长所指的这个闹笑话的事,和薛家有点关系了。
薛筠也在座,看被找来的几位高手一个个半天不入正题,忍不住道,“不管什么秘籍写真,关蘅这套剑法究竟怎么办?”
柳孟真自视频中回过神来,“什么剑法?哦,这姑娘的剑法好啊!当真是妙极!她功力也高,能把这么朴实的动作打得好看还威力不减,实在是令人钦佩。”
予泽道士一脸忍俊不禁,这位好友素来只关注武道,对其他的实在不敏感,这位薛家的小姐意在令几人在意剑法带来的影响,然而他只关心剑法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