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听了这话,这才恍然大悟了起来,只笑着点头道:“原来是我们想到一起去了,既然有重名,那就改了吧!”
沈清薇听李煦这么说,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想起前世的清风明月并没有跟着自己进宫,而是早早的就被父母求了出去嫁人了,便索性开口道:“我那两个丫鬟,比我还年长一两岁,只怕不会跟着我……”话说到这里,沈清薇反倒先脸红了起来,只继续道:“反正也不会遇见,何必再改了她们的名字呢!”
沈清薇虽然没说清楚,可李煦也明白了其中意思,便跟着点头道:“那就你说了算。”
一时间两人用过了午膳,沈清薇进房里去瞧沈伯然,见他正睡的踏实,便也不忍心去吵他,只希望他能早一些醒过来,她和李煦虽然有了圣旨,毕竟还没成婚,这样呆在豫王府也于理不合。
李煦因还有事情在身,吃过了午饭便去了外书房,两个老妈妈忙了一上午,这时候吃了午饭,也在炕上歪一会儿,沈清薇便和良辰两人悄悄的说起话来。
“姑娘可是在想方才那两位服侍的姐姐?”
良辰服侍沈清薇多年,有时候即便沈清薇不说话,良辰也能猜出她的几分心思来。
沈清薇倒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只抬眸嗔了良辰一眼,便听她继续说道:“姑娘放心,我瞧着那两位姑娘,必定不是豫王殿下的通房?”
沈清薇便好奇问道:“你又如何知道?”
“姑娘这么聪明,怎么会想不通呢?但凡是通房,也算的上半个主子了,哪里还做这些端茶递水的事情,必定是让小丫鬟做的,我瞧她们对姑娘的殷勤劲儿,想必不过是房里的大丫鬟,以后还是要看姑娘脸色吃饭的。”
沈清薇听良辰分析的头头是道的,自己想想也的确如此,忍不住就扑哧笑了起来,又想到那两个丫鬟居然和自己的丫鬟同名,自己和李煦之间这千丝万缕的羁绊,冥冥之中似乎真的是注定了这一段缘分,便也不去再多想这件事情了。
沈伯然一觉睡到了午后申时,沈清薇让金妈妈给他喂了好些鸡肉粥,先填饱了肚子,这才让良辰去李煦那边回了话,说要启程回卫国公府去了。
李煦便命外头备了马车,亲自送了沈清薇回府。谢氏正好也派了刘妈妈回来,见沈清薇他们正下车,只急忙迎了过来道:“姑娘,然哥儿如何了?太太放不放,又实在脱不开身子,便让老奴先回来看一眼,太太说明日等那边事情都安置好了,就快马加鞭的回来。”
沈伯然正由一个小厮背着,这时候他的腿也不疼了,听见刘妈妈这么说,便笑着道:“刘妈妈,我没事了,你明儿一早就去给母亲回话,让她不用着急,尽管在庄子上玩几天,有三姐姐照顾我,不打紧的!”
刘妈妈听了这话,见沈伯然这会儿又神气活现的,只笑着道:“哎哟我的小祖宗,你没事就好,可真是吓死老奴了!”
众人进了府上,沈清薇想着如今谢氏不在家,沈伯然平常又是一个人住在外院的,现如今受了伤,自然不能让他一个人住着,便嘱咐金妈妈去沈伯然的房里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过来,把沈伯然接到了自己的流霜阁里头住着。
沈清薇这流霜阁,说起来除了谢氏,只怕还没有第二个人住过呢!沈伯然平常就听说沈清薇的流霜阁里有许多好东西,这时候也顾不得腿疼,非要让沈清薇带着他去书房看一眼。
沈清薇前世极其喜欢收集一些笔墨纸砚以及玉石,沈晖又特别宠爱这个女儿,因此好东西反倒她这边最多,至于沈伯韬和沈伯然,沈晖认为过于专磨这些东西,不利于功课,所以从不给他们这些好东西。况且又有谢玉动不动就来献殷勤,所以沈清薇这书房里的东西,说随便一样拿出来都是价值千金的都不为过。
沈清薇拗不过沈伯然,只好让金妈妈抱着他过去,沈伯然便瘸着腿站在八宝阁前头,这个看看,那个摸摸,好不好奇。
沈伯然摸着一套五彩青田的镇纸,双眼顿时就亮了起来。沈清薇自己也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时候摆在这上头的,她这房里的摆设,每过一季都会换一批,况且年岁久远了,她自己也记不得是从哪儿来的了。
“原来父亲把这一套镇纸给了三姐姐,怪不得我这几日去父亲的书房,没看见这一套镇纸了。”沈伯然皱着小脸,显然是在控诉沈晖的偏心。
沈清薇拧着眉头想了老半天,这才恍然大悟起来,这东西原是前年沈晖送她的,只是对于她自己来说,这件事情过去了已经几十年了,哪里还能想出来。这会子见沈伯然这一脸艳羡的表情,沈清薇只忍不住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父亲给我,我也只是放着而已。”
沈伯然虽然羡慕,但因是沈晖送的,却不敢拿,只摆了摆手道:“父亲给姐姐的,我可不敢要。”
瞧着沈伯然那一幅忍痛割爱的表情,沈清薇越发心疼起这个弟弟来,只命良辰进来道:“你带个婆子,去后头我的小库房里头,把这些年我收集的镇纸搬一箱出来,让四少爷好好选几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