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煦瞧见沈清薇这一副不肯承认的小模样,不禁莞尔道:“那就当我是自己睡不着了,所以巴巴的把圣旨求了来。”
沈清薇听了这话,脸颊越发烧了起来,咬了咬唇瓣道:“今儿不是先太子的忌日吗?你还在这边站着做什么?怎还不去大殿?”
李煦见沈清薇说不过自己,便要赶人了,真真是越发小女儿的作态了,只无语笑了笑,便开口道:“你如今已是准豫王妃了,便是我父王的准儿媳,难道不一起过去吗?”
“啊?”沈清薇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李煦的意思,红着脸点了点头道:“我进去和老太太说一声。”
跟着李煦一路走在寺院的夹道里,檀香阵阵、经文省省,仿似心情都会因此而安静几分。沈清薇忽然觉得手上一热,原来李煦早已经牵住了她的手。都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若是能这样一直牵着手往前走,便是走到了天荒地老,只怕也不会觉得有遗憾了。
“镇南王才死,你就要了赐婚的圣旨来,就不怕那刘铮生气?”
“他再生气,也只能在南边着急干瞪眼罢了,难道有死了老子,儿子就急着跟人抢媳妇的吗?”李煦转过身子,看了沈清薇一眼,嘴角微微一笑:“与其让你等得煎熬,不如早日定了下来,也让你早日定下心来。”
李煦的手指点在沈清薇的胸口,手指的力度不轻不重的,却让沈清薇心跳的厉害。李煦见她又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忍不住摇头笑着道:“都说你是京城第一才女,怎么在男色这上头,一点儿觉悟也没有?”
“我……”沈清薇只觉得自己冤屈得很,难道没有像别的人一样对李煦疯狂,就说明自己没有觉悟吗?她才不是那种肤浅得只看得见皮囊的人。
“那你就错了,难道你没有听说我,卫国公府的三姑娘,眼高于顶吗?任何的男色在我这边,不过就是浮云而已。”
李煦闻言,忍不住就笑了起来,随即正色点了点头,又打趣道:“那请问三姑娘,在下是否能得你的青眼呢?”
沈清薇低着头,羞涩的笑了一下,想了想才道:“一般一般,尚且还能配上本姑娘。”
瞧着沈清薇如今这欢喜模样,李煦才发现她骨子里就应当是他第一次瞧见时候的样子。赤足在草地上捉迷藏、娇俏、可人、活泼又动人,这样的沈清薇才最是让自己沉迷的。
沈清薇跟着李煦和老王妃又年了两日的经,几乎是把这辈子所有的经都念完了。老太太见她也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样子,只笑着道:“我原当你这性子,未必讲究能熬这两日的,没想到你也是足了孝心的,只怕老王妃也高兴坏了。”
老太太只当是沈清薇故意讨好未来的婆婆,其实沈清薇心里一直默念的,是想让先太子保佑李煦能平平安安的。毕竟李煦前世英年早逝,若是再有一些什么意外,她只怕也承受不起。
“我以前年纪小,并不懂这些,虽然杂学旁读的,但并不喜欢研究经书,这几个月我抄的经书多了,也渐渐明白了一些这其中的道理,世人只当念经不过就是念念而已,其实则不然,若静下心来听一听,也是受益良多的。”
老太太到是没料到沈清薇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可转念一想,这些经书终究是将济世度人的多,沈清薇如今正年轻呢,哪里能多钻研这些,便笑着道:“心诚则灵了,你就当是闲暇无事听一听吧,年轻人还是多做些别的事情好,转眼就要端午了,出去玩玩也好。”
沈清薇点着日子,离端午那还得有小半个月呢,哪里就这么快到了,便笑着道:“端午节还早着呢,等老太太在这边住腻了,我们在一起回去。”
那日圣旨来了之后,谢氏便来过一趟,高兴的眉梢都笑到了鬓角去了,恨不得马上能打开了宴席招待起客人来,奈何小谢氏的棺椁还在家里放着,这些事情也只好缓缓再说。
老太太让小谢氏给沈晖写了书信报喜,又安排祭祖事宜,只等着她们回去了,便要开了祠堂,好好的祭奠一回。
“再住两日就回去吧,这里虽好,却不能把家给丢了。”老太太想起家里那些事情来,还是决定过两日就回去。
沈清薇便低头算了算,只猛然抬起头道:“糟了,过两日就是四月十九了!”
“四月十九怎么了?”老太太并不知其中的意思,便开口问道。
沈清薇的脸陡然红了起来,低头不好意思道:“四月十九是豫王殿下的生辰。”沈清薇抿了抿唇瓣,想着自己给李煦做的荷包还只是个半成品呢,忍不住就蹙起了眉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