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人就跟扭糖轱辘一般,拧着劲儿的要离开弘武帝的怀抱。弘武帝一只手掌着她的柳腰,另一只手本来在给她揉肚子,此时怕她掉下去,停了动作去扶她的肩。
却不想谢婉容又将他的手拉回到肚子上:还疼着呢!接着揉!
弘武帝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染上寒霜的眸子,也多了些哭笑不得,敢这么跟他使性子,还让他侍候的,也就这位小祖宗了。
弘武帝最终低了头,搂着谢婉容摇了摇,“好了,真是怕了你了。”谢婉容也懂得见好就收,没有再使性子。她乖巧的窝在弘武帝的怀中,俨然一副猫咪被顺毛顺的很舒服的样子。
弘武帝抬头时,眼中已没有对谢婉容的温柔宠溺,他语如寒霜:“谁竟然这么大本事,将六娘逗成这样,说来给朕听听,朕也解解乏!”
趴在地上的小段子,吓的语不成调,“皇上……奴才有罪……奴才罪该万死!”小段子知道自己没了活路,他连求饶的话都不敢说,只求皇上能让他痛快上路。
还记得上一个暗害谢婉容的太监,那太监在娘娘的参汤里下绝产药,被皇上查出来之后,竟是命人天天给那太监灌绝产药。
一个男人,还是一个残缺的男人,哪里有生孩子的功能,这被人灌了绝产药,整个宫里都好奇那太监的下场。最后的结果,那太监脱了人形,腹痛不止拉血而亡。
皇上总讲究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他让娘娘笑个不停,皇上不会让他笑死吧?
小段子想想这种死法,不由砰砰砰的给皇上磕头,“求皇上给奴才一个痛快吧,奴才无意害娘娘啊!”小段子额头磕破,血水顺着脸流下来,样子甚是可怖。
“拉下去,由掌刑司处置。”弘武帝挥手。皇上亲自发话丢去掌刑司,哪怕不是死罪,恐怕也活不了。
何况看谢婉容不顺眼的,因为不敢对她怎么样,当然更愿意拿仪元殿的人出气了。小段子进了掌刑司,可以说是必死无疑,还是不得好死。
或许小段子自己也猜到了这种结果,不由面如死灰的瘫在了那里。
“不行!不能将小段子拉走!不过就是逗笑逗过了就罚他,那以后还有人给我解闷吗?没人逗我开心,那我岂不是要闷死?”
皇帝做的决定其他人哪敢置喙,哪怕有人阻拦,只要皇帝不开口,执行的太监们也当没有听见,直接拖着人走了。
可现在开口的人却是宠冠后宫的谢婉容,见了皇后不用下跪,和皇上也敢甩脸色,执行太监自然不敢当作没听到,低头站在小段子的身边,等着皇上做最后处决!
谢婉容在弘武帝的怀中要出来,却是被他制止了。小段子一脸血的模样,被她看到肯定会吓到。
小段子没想到谢婉容会为他求情,眼中不由升起了希望。
“朕天天来陪你,还不如一个能逗你笑的奴才?”
弘武帝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徐徐出口,明明声音如天籁,却让殿内的人齐齐的打了一个寒颤!
“皇上就算天天来,每次也不过就一炷香的时辰,剩下的时间臣妾怎么打发?要是皇上每天能陪臣妾半天,那小段子您随便处置,不然您还真没有小段子重要。”
谢婉容好似并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皇上还不如一个太监重要,只凭这句话,便足以让她失宠。跪了一地的宫人,吓的连呼吸都停了片刻。
恰好,总管公公王喜走了进来,“皇上,宋大人御书房有急事求见!”
皇上似乎也有了台阶下,“别闹!小段子给你留下便是,等忙过这一阵儿,朕会多抽出时间来陪你。”
一句话解开了殿内凝滞的气氛,也让宫人们明白,跟着谢婉容肯定有前途。
瘫软的小段子被人抬了出去,谢婉容从弘武帝的怀中出来,伸手将他的龙袍拉平,甜甜糯糯的道:“您说话可要算话,要不然臣妾可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