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 / 2)

“看不出,他们与我们,外表上并未有什么不同。一切看的就是一个缘字。但有这等体质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默默无闻。”

润清峰主已不想再讲下去,他起身站起,就要往殿外走去。

众弟子见状也纷纷起身朝他行李。就在润清峰主从台上走下,路过时,偶然间瞟到一个白色玉牌,走了两步后他突然停住,倒转回来,停在那挂着玉牌的人面前,后者似乎还未有所察觉,正拿着玉牌塞到衣襟里。

他颤颤出声:“你是宗门弟子?叫什么?”

对方屈身答道:“回润清峰主,弟子名叫陆之清,是青梧长老座下弟子。”

“你……”润清峰主深吸一口气,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他说:“你随我去见青梧长老!”

侧殿里这么多人,所有人都注意到他们这一块的动静,见润清峰主那般激动的模样,有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陆之清……我记得好像就是跟大师姐和萧师兄纠缠不清的那个师姐吧?”

“怎么看着好像跟润清峰主也有关系?”

“天啊,她难道又入了润清峰主的眼?!这么走运!”

“萧师兄背后就是宗主,她自己又是青梧长老的人,如今又有个润清峰主……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样的机缘!”

那群人等那两人离开侧殿后,说话得声音再也不遮掩,语气里满是羡慕。就算没有实质上的好处,但跟这些人有关系,陆之清这个聚灵期的小人物已是让许多人注意了,青渊界这么多修士中有多少人能有她这样好运啊!

季骁目光从那两人的背影上收回,将周围人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陆之清……陆师姐跟润清峰主?她还跟大师姐交好,若是真跟润清峰主扯上关系,那大师姐,能承受的住这件事吗?

那陆之清与润清峰主要是有了交集,她还不拒绝,要是受了对方的好,那不就是背叛了大师姐!

季骁想到这种可能性,眸中划过一丝狠戾之色。

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宗门,有一人在屋内修炼完出来时,听到这个消息,藏在袖口中的手,紧紧地攥紧了。

·

深夜,路边的石灯都好像染上了一层暮色变得暗沉。

天云宗多数地方都是静悄悄的,唯有藏书楼和演武场还点着灯,偶尔传来个别用功的弟子翻书或练武的声音。

季骁此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本就练了一整天,晚上这点时间是定下的唯一休息的时候,可偏偏他今日不知为何,心中躁动不已难以入睡。

再一次转身无法入睡后,他迎着月色起身,换上一身练功服,提着剑就走到外面的院子里开始练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他练得满头大汗,准备去井里打一桶水冲个身时,听到草丛中传来几声窸窸窣窣地声音,似乎是墙外边长起的高高的杂草晃动了几下。

季骁轻轻放下木桶,拿起长剑,缓缓走上前。

两株灵草一前一后地冒出头。

他下意识问:“你们怎么来了?师姐出关了?”

冰棱四花说:‘不是!但是也快了,如今正是最关键时候,院子里现在所有灵气都往她身上去,正是晋阶的最后关头!但是——’

赤牙炼草:‘但是我们俩在院子里守着时,听到外面山路有动静!就立马过来找你了!’

冰棱四花:‘对!这外面山路就那么两道,听着脚步还是往院子里来的,当时应该还有点距离,现在恐怕快到门口了!’

季骁没等他们说完,就抓紧了剑,只回屋子里去拿了一样东西,拔腿就往外走,迅速说道:“师姐闭关前就吩咐下去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她只在院外设了阵法没安排人守着,就允许我去给你们浇水!她威信在这,宗门其他弟子也不会这个时候去找上她,趁着师姐闭关,又挑着三更半夜过来,明显是有预谋!你们藏好别出来,我过去看看!”

两株灵草叫道:‘知道,但要是有危险你、我们也……’

“要是真有什么危险,你们也别出去!”季骁手停在门上,回头盯着他们说:“你们只要记住,别被其他人发现,其他我来处理!藏好!”

他说罢,出了木门立刻关好。

两株灵草见状,只得再原路返回,躲在暗处看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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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骁飞快地跨过石子路,又想起那人离得不远,只能是选择放弃一部分速度,用来放轻脚步的声音。好在这两个月的修行下来,他虽是没有灵力,也硬是靠着那些看着恐怖的训练,练出身轻如燕的步伐。

距离越来越近,他越是不敢放松注意。

快要接近沈玉的院门时,他猫着身子,从暗处摸到了大门附近。

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影,身形不高不矮,不胖也不瘦,带着面具遮住了眉眼,只看得见下半边的脸,正低着头在地上摸索着什么,似乎是在找到打开阵法的机关。

季骁瞳孔一缩,他几乎是马上想起了当初那枚玉简里画面中的那个人。

不过他很快也反应过来,眼前这个人与玉简中的那人不是同一个人,身高不及对方,身形相比起来也有点瘦弱。但是要说眼下这个黑袍人是女子,又好像不是那么像,是男子又好像也不完全是。

在这个人身上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那露出的半边脸,也看着……不男不女的感觉。

就好像对方的一切,都被某种力量给掩盖了似的。

两个月下来,季骁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入门什么也不知道的毛头小子,他立即想到,这人身上应该是有什么法宝。

眼见这人在想办法解决阵法,看样子是真冲着师姐去的,他侧了侧身,小心翼翼地退后几步,盯着那人的动作,随后从怀中掏出一物。

那东西就是他刚才回屋里拿的,一个白色纸鸟。

季骁两指按下纸鸟的双翼,松手,那纸鸟活了过来,扑腾两下,正要往空中飞去张嘴叫出声:“嘤——啊。”

那飞到半空的纸鸟,刚出了一个音头,忽地自燃起来,它原本要喊出刺耳的声音招来人,这会儿只凄惨又虚弱地轻轻喊了一声“啊”,就从空中落下,化为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