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青黛出奇的温柔,虽因礼法所拘不可能和秦林手牵手,但小丫头不停的看她的秦大哥,目光轻柔如风、温润似水。
秦林心头有如蜜甜,暗自寻思是否在赴任之前向李时珍提亲?青黛年纪虽小,不过这个时代十四岁结婚都很常见了。
呃~邪恶啊邪恶……秦林看了看青黛鼓鼓的小胸脯,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有变身为黏黏怪叔叔的趋势。
到了生祠,秦林顿时哑然失笑:只见塑像金妆玉砌十分华丽,但半点也不像自己,眼睛足有茶杯那么大,横眉立目,直如庙里的金刚。
他挠着头皮讪讪的道:“不怎么像啊……”
青黛本来一直闷闷的担着小心事,看到这尊塑像也忍不住噗哧一声,娇笑莞尔;而甲乙丙丁四个家伙,早已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有几名香客不认识秦林,大声驳道:“怎么不像?你看这金妆塑像,眼睛很大,因为秦大人神目如电,叫歼邪无处藏身;再看他神情多么威严,如此神威凛凛就像金刚怒目,所以贼子鼠辈才一见胆寒……”
秦林郁闷的挠挠头,这哪儿是我呀,简直和门神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青黛却微笑着把他拉了拉:“秦大哥,你过去和神像比一比。”
秦林走过去,也学那神像,把嘴巴张开做出怒斥歼邪的神情,竭力将眼睛瞪得溜圆。
“还别说,真有点像哦!”小丁点了点头。
青黛嘟着嘴:“好像秦大哥没这么凶吧?”
几名香客听出点味儿,感情这位才是真身呐!一个个挤上来看秦林本人,其中有两位是亲人被黄连祖迫害致死的,对秦林感激不尽,举着香朝他连拜直拜。
香烟缭绕之中,秦林越发得意,把姿势摆得十足十,还不停的朝青黛挤眉弄眼,逗得小姑娘嫣然而笑。
忽然秦林挤眉弄眼的,继而眼泪长流,竟大哭起来。
小丁莫名其妙:“建了生祠,有人烧香拜祭,就感动成这样了?”
青黛却芳心可可,只道秦林因为要离开蕲州赴南京上任而不舍,登时心如鹿撞,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把他一拉,红着脸悄声道:“出远门而已,哭成这样。别哭了,叫人家怪难为情的,大不了、大不了我去南京看你啰?”
秦林把眼睛揉得红红的,哭丧着脸:“我没哭,是刚才把眼睛瞪得太大,香灰飞进去了……”
滚!青黛忽然又很想敲秦林的头了。
秦林呵呵一笑,至少,小丫头已经把离别的愁绪放下大半了。
这天回到医馆,李时珍便把秦林请进了内堂。
老神医捋着胡须,笑眯眯的:“世侄孙,可知老夫为何允许你和青黛同窗学医,往来不避忌?”
不等秦林回答,李时珍便先说了:“当年令祖本与老夫订了婚姻之约,他有长孙便娶我长孙女,他有孙女便嫁我孙儿;后来你手持令祖亲笔书信而来,信上不提婚姻之约,只说你素姓顽劣不堪、不配娶青黛,只求老夫安排在蕲州寻个营生。
当时老夫便寻思是你真的顽劣不堪,还是令祖因两家贫富各别而不欲以此令老夫为难?所以老夫便留你在此间,慢慢观察——哈哈,令祖实在太谦虚了,秦世侄孙如此人品,还能不为我家孙婿吗?我只担心青黛配不上你呢!”
秦林心头乐开了花,咧着嘴直笑。
李时珍见他这个样子,越发高兴:“那么,老夫也不要什么媒妁之言了,就此问世侄孙一句,可愿意娶青黛么?”
秦林一揖到地:“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好!”李时珍大笑,“老夫这就把喜信寄往青黛父亲任上,贤孙婿先去南京赴任,为了本草纲目出版的事情,老夫数月后要到南京一行,到时候便携青黛到南京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