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今年不缺粮,许多父母都将孩子留在家中工作,来我这的无非都是家里贫寒讨口饭吃,真心向学的小孩十有二叁算是不错了。」
陈先生在这区是出了名的善人,教书又管饭,这边是贫民区,比起读书写字父母更愿意让孩童去当一日叁文钱的童工,前些日子粮价太贵,吃不上饭,父母便将孩子送来陈先生这吃白食。
今年因为谢灵运的商行运送打量粮食的缘故,即便收成不好,粮价不增反减,救了许多穷苦人家。
寒暄了几句,谢灵运牵上幽娘,匆匆辞别。
马车内,幽娘问起谢灵运为什么不再跟陈先生聊几句,他只说叨扰陈先生授课不好,下次挑个时间提前告诉陈先生。
谢灵运现在处于草木皆兵,但有一丝风声便能让他不安,他让骆风派人去打听那些孩子,但愿是他多虑了。
法王寺内,白织绣还是捻着花,一身佛门人做派,素衣未施粉黛,她有些惊讶:「小姐!」
谢灵运见幽娘与白织绣聊得开心,转身进厢房,念白前方摆着黑玉盘,米粒四散,他闭眼眉头紧皱,少了一分出家人的稳重。
谢灵运见念白没有反映出声提醒:「念白方丈。」
念白睁开带着厚重鱼尾纹的眼,他叹了一口气:「各地寺庙开始传来妖邪害人的消息。」
念白收起黑玉盘:「无论是好是坏,至多年底,会有个结果。」
念白拿了杯子为谢灵运倒上一壶热茶,手执白子落在木棋盘上:「谢公子,下一局?」
「好。」谢灵运盘腿就坐,掷起黒子落下。
话还没说两句,白织绣就兴冲冲的带她去听佛理,幽娘说自己不懂那些,白织绣却说等她懂了就明白其中奥妙了。
幽娘:???
于是她就被拉着去听佛理,白织绣越听越精神,她越听越犯困。
当她再次醒来时,枕在谢灵运腿上,打个呵欠,伸了懒腰,揉眼带着几分酣意:「我怎么在这?」
谢灵运伸出手拨开她脸庞的发丝:「你听佛理的时候太专心睡着了。」
幽娘像隻猫儿似的玩着谢灵运的头发,理直气壮说着:「佛理太难了!」
她做了一个很诡谲真实的梦境,感觉就像他经历过一样:「我梦到我一直追着很模煳的黑衣背影,梦里我很难过,因为他一直不理我,还梦到像是仙宫的地方,旁边有一棵好大的树。」
来不及深思,她看到乌发中夹杂银丝,彷彿遇上阎王一般惊恐的叫着:「白头发!」
听闻白头发是人类老化的徵兆,她如何不紧张。
幽娘不小心使劲扯了一下,谢灵运吃痛「嘶」了一声,他有些无奈:「你在扯用力些,我还能秃头。」
幽娘赶忙松了,拍乾净手上扯下来的发丝,在他头皮抚几下:「别,这样就变得又老又秃。」
谢灵运捏着她的鼻子:「谁又老又秃?」——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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