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跳跳睁开眼，入眼的是一片洁白。

是真正的洁白，而不是手术室的灯。

他笑了一下，真是被吓怕了，随时都能想到手术室算是怎样了！

“醒了？”

他看着眼前的人，道：“陈医生。”

“你睡了一天。”

“……”

“一直在喊‘阿祖’，你女朋友？”

“是吗？”

“说说看？”

“不……不。”

陈医生了然的一点头，又道：“你的腿断了。”

“……”张跳跳突然想笑，他没控制住，真的笑了。他依然不觉得这是他的腿。

陈医生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笑了：“我故意推你的，你太无所谓了，不像活人。”

“哦。”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你就开口。”

“谢谢陈医生。”

看着远离的陈医生，张跳跳松了口气。他翻身抱住被子，那条受伤的腿抽着疼了一下，他的心跟着扯了一下。

他突然意识到，他是真的在疼了。他能感受到这身体的感受了。

这又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感。

他开始打量属于自己的这一双手。

这不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指节带着厚厚的茧，和西风玉雪那双衬的起翠玉的手完全没法比。

奇怪，为什么想到西风玉雪的手？

圈着翠玉的手抚着白玉的脸。

圈着翠玉的手掐着白玉的颈。